“安神香。我看你睡了再走。”
“唔……”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见一个身影凑近,意想之中的檀香味没有传来,反而一阵茉莉香裹挟着晚风,轻拂他的面颊。
他想,下次不能再点这个茉莉味的安神香,都冲走了霍遥身上的檀香味。
“怎么还没起?快起来,素娘醒了。”
沈琢睡得有些沉,萧钰在耳边叫了好一会儿,他才睁眼。
“醒了?什么时候?”沈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漱。
“我看书时醒的,湿漉漉的眼睛跟小狗似的。”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不早,已经巳时了。”
十点多了?沈琢清醒了不少,他穿好外衣,边系腰带边打开香炉,难怪他睡这么久,霍遥是生怕他睡不着,一次性点了三枚香。
“咦?我玉佩呢?”
“什么玉佩?松露石?”
“嗯。”沈琢点头,想了想估计是霍遥拿走了吧。他没放在心上跟在萧钰后面去了素娘的营帐,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啜泣声。
那位素娘男子红着眼眶,见萧钰来还有些惶恐,看到他身后的沈琢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去问吧,他哭的我头疼。”萧钰无奈地坐回书案,“嘴里一个劲的说不要不要,我磨了好久才吃了点饭,你瞧,还把我手抓伤了。”
素娘靠在床头,瞧了萧钰一眼,似乎有些愧疚。
“叫什么名字?”沈琢单刀直入。
“南陈。”南陈刚恢复,声音像是吞了刀子似的嘶哑无比。他穿上正常人的衣服,褪去祭祀的妆容,显露出一张清瘦秀气的脸来。
“还记得病发之前的事情么?”
南陈犹豫着,想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有,有点印象。”
南陈是神女庙里的一个孤儿,也是被选中扮演神君的素娘。半年前他喝了江家施的粥水后,夜里半梦半醒之间,就常听见嘈杂的怪声,有许人的呓语,也有轰鸣声,十分刺耳。他问了一圈,发现周围人都没有这种情况,无奈只得作罢。
“两个月前,有人引我去巷子里,说是知道怎么治这个病。”一连半个月没睡好觉,状态差得遭到神女庙的管事顿顿骂,差点不让他做素娘。
“后来呢?”
“后来,我被打晕了带到一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只记得为首的是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
“你认识他吗?”
南陈摇摇头:“我只听周围的人叫他闲鹤先生。”
闲鹤…先生?一般大的年轻人?这位闲鹤先生,想必就是江家的闲鹤道长,只是为什么是个年轻人?难不成是一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