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所有住家的小房子里都亮起灯来,陈玺从高往下看,六县在灿烂中熠熠生辉,每个人都是被钢铁墙壁保护在内的,只有白梅跟徐燚,被稀薄的液体就裹着动弹不得。
徐燚完全不会游泳,他再一次感受到窒息,面朝湖底幽蓝,湖底本应该是无尽的黑,但他却看见了白梅的脸,惨白惨白的,徐燚去问白梅怎么死的,救命两字都忘记喊,他就一直沉啊沉,沉到伸手不见五指,沉到所有的悲伤都连到一起,东北的大雪,六县的苍蝇,妈妈的尸体,陈玺的巴掌。
水面怎么一点气泡也没有,陈玺果断下水,三两下把徐燚搂腰出水,也难得没凶他。
“救命…救我…”
徐燚没有呛水,一直屏住呼吸,所以没有生命危险,但很后怕,他把陈玺不当活人当树枝坚硬,双腿去环陈玺的腿,双手紧紧搂住陈玺的脖子不放,嘴里低喃着,“我要淹死了,我要淹死…”
“放心你没死。”
徐燚红着眼,嘴巴又贴近陈玺耳朵,“那,那就好,我不想死,我,我要活着。”
“你要活着?看起来不像,你不会游泳昨天还敢跟我上船”
“我觉得,我觉得跟着你有安全感。”
这话陈玺爱听,陈玺抱着徐燚的腰往上颠了颠,徐燚再怎么轻也是男人,陈玺小看他的体重了,然后又是在水里,颠这个动作差点让两个人都侧翻,好在陈玺反应即使,腾出一只手来抱徐燚的屁股。
屁股不至于骨瘦如柴,捏捏还是有两个鸡蛋大小的肉的。
徐燚乐呵呵笑,被陈玺捏屁股比被精神病捏幸福多了。
接下来,陈玺换了部位,捏上徐燚腰,因为在水下,徐燚率先感受到了浪花痒,更加咯吱咯吱笑起来,还说胡话,“陈玺,我很硬。”
什么陈玺黑着脸埋在徐燚胸口上。
“是命硬,你想什么呢!”
“放你狗屁!你明明想说你*硬!”
“啊!”
山谷中回荡着徐燚被捏*的痛苦惨叫。
谢谢妈妈把我生得漂亮
下了坟山后,祠堂走个百米就到,陈玺径直忽视过,徐燚停在堂门不动,白梅不在这,陈玺不懂他在看什么。
推门声尖锐刺耳,烦的陈玺回了头,陈玺靠在祠门边,一股复杂的味道突然烧进他鼻子,是白梅的味道,就像中药罐子里在煎病尿,七七四十九天的熬,熬得那些本是棉花糖般蛆变成了褐棕色的小米粒,坚硬的,热情的扭摆生翅,它们无脑撞灵牌,徐燚头晕目眩,但他记得香炉的位置,他捂住嘴巴往气味最重的源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