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你看完可以走了。”游千澈起身走动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萧怜雪一顿,终于忍不住了,委屈地问:“表哥,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游千澈疑惑。
“你不是这样的!你根本就不想当驸马,你定是因为她的身份,迫不得已才这般体贴!是不是?”萧怜雪激动地质问。
游千澈收起了礼貌的笑容,眯起眼睛审视她,道:“莫要胡说,我是殿下的驸马,难道不该对她体贴么?”
萧怜雪一脸错愕,她不想听的就是这句,偏偏游千澈理所当然地反问。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从前不是喊我雪儿的吗?”萧怜雪说着就落泪了,“你明明……明明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游千澈震惊,他什么时候有过让萧怜雪产生这种误会的行为?
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只来过三次京城,也就是跟她才见过三次,他知道那是他舅舅的女儿,也就只把她当成表妹,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跟见到公主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第一次见到公主是在街上,惊鸿一瞥让他相信了一见钟情。
对公主的爱慕如同洪水猛兽,让他无可救药地做了那种梦,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很龌龊。
可成亲当天,发现她就是他的妻子,又感到自己是幸运的。
尽管成为驸马不是他的初衷,在此之前他也被迫舍弃了许多,磨平了棱角,但成功娶到了他的女神,也值了。
他不能让别人破坏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哪怕她还没喜欢上他,他也得保持住温润如玉的模样,就像姑娘家在心上人面前故作矜持一样。
不对,刚才她醉酒所言,分明已经喜欢上他了!
那更不能让萧怜雪胡说了。
游千澈浑身不自在,菊花宴人多眼杂,公主还在房里睡着,万一她醒了,以为他跟萧怜雪之间有什么,他对皇室、对公主都解释不来,甚至有可能让皇帝有借口处置他、处置游家。
他板起脸:“那时候我们还小,我跟着大哥二哥那样喊你,在我心里,你和千千是一样的,都是妹妹。”
萧怜雪望着他,索性豁出去了,她不甘地拉住他的衣袖,哀求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表哥,你带我走吧!我们逃吧!你带我去北雁城!不然我要进宫了,陛下选了我!”
游千澈眉头紧蹙,逃是抗旨,如果能逃,他或许就不会到京城来了。
萧怜雪从小备受宠爱,没遇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曾思考背后那些利害关系,任性得像个小孩,可是这样的性格在后宫很容易吃亏,甚至连累家人。
“我知道,知道你要进宫了。”游千澈语气放缓了几分,语重心长地劝道,“但是,我不能离京,更不能带你走,你不要任性,进宫圣旨已下,你逃跑会牵连萧家全族。”
萧怜雪一脸错愕,彷徨了许久,似是认清了现实,她绝望地跌坐在连廊的长椅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了萧家,我下半辈子就要困在那后宫之中,你们都把我舍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