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好之后,展颜才慢吞吞出门,优雅地上了马车,她端坐在车内的座椅上,抚平了裙子上的皱褶,远看就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
游千澈紧随其后被淮山扶上车,那俊逸的面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等淮山退下,他道:“颜颜,这么巧?”
说着,他用眼神示意,展颜看了看自己的服饰,也看了看他的服饰,才发现游千澈也穿了一身白色常服,云缎锦衣绣着祥云暗纹,腰间配着朱红白玉腰带,如墨青丝用玉冠束起,让他看起来比前几日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两人坐在一起像是事先约好了一起穿的风格。
也不知怎的,展颜顿生一种撞衫的尴尬:“我……我只是想着……浅色低调一些,出门不容易被有心之人留意到。”
浅色系列的衣裳并非只有白色,游千澈这段时期都在穿白色,她也是知道的,今天一不小心忘了,无意中给人一种她特意选了白色的衣服,跟游千澈配称。
“非也,”游千澈打趣道,“颜颜穿白色清新脱俗,如九天仙女下凡尘,我怕会更惹人注意。”
“……真的么?”展颜一愣,不太确定地重新审视自己,游千澈窃笑,展颜立即明白过来,瞪了他一眼,“油腔滑舌。”
车夫摘掉公主府的牌子,假装是普通人家夫妇出行。
展颜坐着没一会儿,小腹就开始隐隐坠痛起来,她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肚子,坐如针毡挪了挪位置。
“怎么了?”游千澈关切地问。
展颜感到越来越疼了,紧要着泛白的下唇,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展颜?你不舒服?”游千澈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想起她醉酒时说的毒酒,想起她那时候瑟瑟发抖的状态。
“……肚子疼……”她可怜兮兮地依在车壁,黑漆漆的眼珠子含着水光,我见犹怜。
游千澈长臂一撑,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
展颜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这人不是腿脚不好吗?怎么能做到轻而易举就挪了个位置的?
“怎么个疼法?”游千澈关切地问,他怀疑她中毒了,抓住她的手腕把脉,“你今天吃了什么?”
遇刺后这几天,游千澈都是在自己房间里用膳,没有与她一起,他生怕这期间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展颜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好意思回答。
雪芝姑姑教过她,女子月事的时候要避开丈夫,而且月事是很隐私的事情,不要随便说,就连上辈子,她也谨慎地不让游千澈知道她的小日子是哪几天。
早上出门前她只是有一点不适,并没觉得多严重,又担心游千澈私下联系什么反叛势力,所以忍着不适也要跟来。
万万没想到,她才出门一会儿,小腹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她不说话,游千澈以为她是痛得无法发声,一时间他显得有些无措,想要把她拥进怀里抚慰,又不知道她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