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辉正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冷不丁听见戚媛的声音,他险些被脚下的树桩子绊倒,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对上戚媛不解的视线,尴尬地挠了挠头后,“我出去方便一下。”
说完,吴辰辉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戚媛困意袭来,没有多想。
可身体才刚躺平,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吴辰辉怪异的姿势,那尚且完好的手仿佛在藏着什么似的。
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电光火石间,戚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站起身,脚步匆匆地往外赶,好在刚才记住了吴辰辉离开的方向,所以很快便追上了他。
“你站住,这深更半夜的是要去哪儿?”
吴辰辉不仅没有停下,相反越走越快。
戚媛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想让我把大家都招来吗?”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你刚受伤,比起体力还能比得过我吗?就算你一直跑,又能跑多远?”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非要不辞而别?”
吴辰辉终于不情不愿地停住脚步。
这时戚媛终于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东西,是随身携带的小背包。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吴辰辉的对面,重复先前的问话,“你究竟要干什么?”
吴辰辉面露复杂,明明吃了止痛药,但手臂依旧隐隐作痛,他深深地叹息一声,“我想独行。”
这是从受伤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有的想法。
手臂一伤,他就等同于半个废人,跟在队伍里,除了是拖累还是拖累。
他向来把自己当作小队伍的中心人物,一想到以后要让大家来照顾着他,处处迁就着他,这落差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戚媛心思转圜间,立刻明白了吴辰辉的想法。
她不客气地质问,“以你现在的情况,独行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
吴辰辉有些恼羞成怒,他语气极为不客气,“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决定我要干什么。你让开,就当今晚没有见到过我。”
戚媛定定地看了吴辰辉好一会儿,起初的愤懑早已消失,态度也逐渐变得平静,“你说娄向明、陈柏和我为什么要不顾生死来救你?”她没等吴辰辉回答便继续道,“尼罗鳄的凶残人尽皆知,要不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朋友,你看我们谁来理你,冷眼旁观岂不是更好?”
“是,你是自由的,你可以离开。可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不仅仅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我们。”
戚媛深吸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仿佛带刺般扎人,“你告诉我,我们是傻。子吗?”
吴辰辉闻言,桀骜的态度情不自禁软化下来。
他本来就是性情中人,戚媛的问话让他左右为难,终于,他忍不住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你们这么对我,我也不能老当你们的拖累啊。”
落差感是一方面,但他也更想让自己这帮朋友,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戚媛嗤笑,她缓缓向前一步,浑身的气势逼人,“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