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看了看潇洒自在的凌云,肃然的道:“凌兄弟,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缓缓放下茶杯收拾情怀,沉声道:“几位兄长是否还记得小弟曾作的满江红?”
“如何记不住,一阙满江红让无数士子折腰,在兄弟的满江红之下,别的词作成了无病呻吟。如此气概之词谁又忘记得了?”
兴奋的站起身来,吴用眼中精芒流露,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檀渊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公孙胜蓦然拍着石桌,发出巨响,将正在饮茶的柴进吓了一跳,连咳不止,正待发问。只听公孙胜浑若无事的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妙,太妙了!如此说来,凌兄弟的志向是当一名百战将军了。”
看着沉静之极的凌云,公孙胜的自然之态尽丧无余,宛若小孩子手舞足蹈。如果凌云当上了将军,那么日后再慢慢劝服凌云夺取天下,岂不是更加容易?
凌云想不到自己一时之语,让两智者有此失态,又感动又惭愧。直接自己如此耍心机着实对不住他们的赤诚。
“深藏不露,目光如炽,眉宇间霸气凛然有王者之风,岂是将军之位可当此兆?”吴用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吴用这句话说的大有深意,凌云当作没有听到般,笑着道:“怎么老是征对我,且说说你们的理想。从吴大哥开始,吴大哥有张良、韩信之才,想必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干笑了几声,吴用道:“此次前来河北,时间紧迫。本望说动柴贤弟,然而柴兄弟当富翁习惯了,正当想要离别之际,凌兄弟却来了,这不是天意么?”
他停了一下,四周望了一眼,目光灼灼,正色道:“不瞒众兄弟说,此生但求一明主,终生誓死相随,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听罢此言,凌云心下黯然,的确,吴用确实是如此之人,在《小浒传》中的他就是如此,即使宋江变节,他亦无怨无悔而生死相随。也许他当时是对大宋心存希望才会如此,只是自己的出现,这一切还会发生吗?希望能够改变他们的命运,决不能让这些热血男儿白白命丧奸臣之手。
公孙胜一改平时之悠闲,沉声道:“佛家尚有怒目金刚,我道门中人岂能若于他人。等待明主,终身为君尽此才智。”
柴进平静的道:“为了黎民百姓的安乐,柴某宁愿散尽家财,至死不悔。”
石秀道搔搔头,说道:“我只想跟随凌贤弟,活得精彩,过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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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听到此处,激动得虎目盈泪,相识不过旬日,却得他们推崇倍至,如此义气,如此情义,让他一时失去方寸,语无伦次的道:“好兄弟,只要凌云有一口气,决不会让兄弟们受到丝毫伤害,我凌云保证。”说罢,伸出手,众人会意,纷纷伸手相握。豪气横生,不禁仰天长啸。
芳心如炽,热血沸腾,李清荷痴痴看着神采飞扬的凌云,直觉天下男儿加来亦远逊于他。蓦然,想起众人都没有询问自己的愿望为何,幽幽道:“凌云,你不想知晓我的愿望么?”
见玉人眼中的委屈无限,歉然一笑,凌云说道:“对不起,清荷,我……”
李清荷摇头道:“不用说对不起,你的心我也知道。我也想说说我最大的愿望,那就是希望你的愿望早日实现。”
“啊?”众人大讶,想不到李清荷的愿望如此而已,但却让他们更加尊重这看似娇柔的女子,身在局中的凌云更是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出声,不管诸人在侧,将李清荷抱入怀中,再也舍不得放手。
众人在侧微笑不语,衷心的祝福着。人生但有此红颜知己,夫有何求,更何况凌云拥的有十余人都非平凡女子,她们绝对是凌云的贤内助。
“来人啊!上酒,我要和兄弟们痛饮一场,不醉不归。”柴进拍桌而起,豪情勃发,逸兴遄飞,众人同声附和,喜之不胜。
不一刻,酒菜备妥,几位当世奇男儿二话不说,各饮三大碗,摔碎于地,哈哈大笑,李清荷在一侧不断的为几人斟酒,虽然千金之躯,却做得津津有味,无丝毫勉强,见爱郎如何受人尊敬,比自己获此殊荣更为高兴。
酒过三旬,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而凌云更没有用酒桌上作毙的武功---六脉神剑,一如众人,酒到碗干。酒喝多了,话匣子一下打开,天南地北各各道来,吴用的渊博,柴进受人监视的苦楚,时迁的惊险经历……再加上凌云从21世纪带去的见闻更将众人唬得一惊一乍。
许多见闻李清荷也从未听他说过,目光闪烁,神情狡黠。无人时一定要拷问这冤家,哼!居然对我们姐妹保密,如果不说,让姐妹们都不理他,看他如何。想到此处,得意不已,暗觉已经抓住凌云的把柄。
凌云在图口舌之快时却不时自己因为此次喝酒而受众多老婆的拷问,后悔不已,然而为时已晚。最后得出结论:喝酒误事,诚不欺我,一喝就误。
……
京城,皇宫,太和殿。
相对于凌云之欢乐,宋徽宗却遇上了棘手之事,不住的走来走去。饶是童贯机灵无比,此刻却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任由宋徽宗发脾气,暗暗叫苦。
也不知走了多久,宋徽宗气呼呼的坐在龙椅。怒声道:“区区女真人,从苦寒之地来大宋欺负朕来了?莫非以为朕真拿他们无法?狂妄之极,士可忍孰不可忍。童贯,你说,朕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童贯悄悄擦了一下冷汗,低垂着头道:“皇上英明天纵,洞烛万里,一介奴才岂能商议国家大事?辽国不明礼仪,和大宋朝世代为敌,我朝礼仪之邦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不过也应该教训他们一下了。皇上,趁其与女真人混战之际,我们佯装派兵攻打辽国,到时候我们只喊不打,坐享渔民之利,借机收复燕云十八州。女真人纵是不悦又能如何?即使他们打败辽国也是元气大伤,如此境况,谅他们也不敢轻惹大宋,敢怒不敢言;自太祖以来,我大宋江山没有开扩,若在皇上手里再增几百里,岂非成就千古美名?而且,而且……”看了宋徽宗一眼,再也不敢说下去。
宋徽宗闻他一语,着实有道理,神情稍缓,想象着宋室江山在自己手里开疆阔土,心生向往之情,见他嗫嗫不语,和颜悦色的道:“童贯,你这奴才倒有一番见地,也不枉朕平日看重于你了。且让女真人嚣张一时,待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再行发难。哼!老虎不发威,真当朕是病猫了?你继续说,若错了,朕不怪你。”
“皇上,奴才不敢说,望皇上降罪。”童贯“卟嗵”的跪在地下,连连磕头,咚咚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