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有些呆滞,徐天华顿时语气变得生冷起来,他对着两人呵斥道:“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们互相攻击,甚至牵连上本相的时候,可没见你俩这样呀。”
李春芳立刻开始磕头道:“相国大人明鉴,微臣只是想让账目清楚,户部那个账目闹得沸沸扬扬,微臣一开始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但是,随着微臣的深入调查,微臣发现户部的手伸的确实太长了,他们的胆子确实太大了。所以我才暗示尤川,让他私底下收集证据,等待时机。至于拿相国大人当挡箭牌这一事纯属意外,属于尤川自作主张。”
看着李春芳滔滔不绝的辩解,沈括心里开始打鼓。
看着徐天华的目光开始扫到他这里,沈括立马开口道:“相国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是该拿拿,不该拿的绝对不伸手。”
“李春芳说我的账目有问题,他真的深入到基层看过吗?他真的知道大宁帝国的经济情况嘛?真以为听了手下人汇报两个数据,就能咬定我户部贪墨大笔钱财?真要是都想李大人这样听风就是雨,我真不知道我们户部的工作该怎么展开?”
“李大人,按照你这么说。那我听到别人说你卖官鬻爵,拉帮结派,封官许愿这件事也是真的咯?”
徐天华听后淡淡的笑着,看着两人互相拆台。
李春芳听到沈括说这话,立刻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开始急眼。
“沈括,你不要含血喷人,含沙射影,逮着人就咬,现在是你们户部出了问题,不要给我东拉西扯。什么封官许愿,什么卖官鬻爵,你从哪听来的消息?今天你要说不出个出来,本官和你月圆难缺!”
沈括听后直接不屑一笑的说道:“李大人,咱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呀?皖省那点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皖省什么事?那里能有什么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我们的天下。皖省所有官员的升迁调动都是按照朝廷的章程来办事,如果你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可以去吏部详谈,要是有一笔政绩对不上,我这个官不当了!”
“李大人怎么急眼了?像极了被踩中尾巴的兔子,下一步是不是要咬人了?这才到哪呀?你就红眼了,我还没说其他省份呢。”
“呵呵,不管怎么样,现在出问题的是你们户部账本。这是使你无法反驳吧敢不敢把你们的账本公之于众?让御史台,都察院好好查一查你们,只怕某些人根本坐不住啊!真以为死两个替罪羊就能瞒天过海了?”
沈括气的马上要打李春芳,两个堂堂的二品大员,就在相国大人的注视下扭打在了一起。
谁料,徐天华直接打断了他们的闹剧。
徐天华冷眼看着这两人道:“不要再演戏啦,这样就能避免处罚了,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不要再耍些小聪明啦,插科打诨,互相拆台,无非是转移我的注意力罢了。”
“这样吧,这次毕竟是沈括犯错在先,把你们挪用的钱给补上,另外所有参与的官员全都贬官一级,从沈括开始,你暂时以从二品的职级兼任户部尚书。”
接着,徐天华看向李春芳,语气生冷的说道:“你的日子过得也很舒心呀,有这闲工夫来算计这算计那的,成天勾心斗角。还封官许愿?谁给你的权力?你也贬官一级,工作暂时交给左侍郎。”
“皖省巡抚回京述职,工作暂时交给布政使处理。”
听着徐天华如同宣判一样的话语,两人均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我省的损失暂且不提,两人的级别全都被贬了,一级不说,虽然暂时以这个级别统领两部。但是始终权威大打折扣,这也间接宣布了一个信号,他们在相国大人那里的恩宠极大的削减。
这会让部门里许多野心勃勃,蠢蠢欲动的人不安分起来,他们会对他们两人的位置产生觊觎之心,他们可能明面上还会尊敬他们,但是背地里一定会搞许多小动作,极大的不利于他们对部门的掌控力。
当然,这也会给其他尚书营造一种错觉。
营造一种两人在向国大人那里已经断绝上升空间的错觉,还会会让其他几位尚书在以后的工作当中不会再过分的买他们的账。
像是之前李春芳牵头的那种尚书会议,在这件事过后,以后恐怕他李春芳是再难牵头了。
当然,以后李春芳也会有自知之明,不会再做这种牵头的事。
一来以后他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二来也不如自取其辱,免得遭人嘲弄。
当然徐天华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李春芳和沈括怎么样,正如左膀右臂一般不能轻易砍掉。
不管这两人做了什么,徐天华必须承认的是,这两人对他现在权力的稳固和掌控异常重要。
虽然徐天华现在手握大权,权倾天下也不为过,但是天下的事情一定需要有人来做。而这两个人常年处理这两个部门的事务,对两个部门的掌控和熟悉度,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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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忠诚度是经过长年累月考验过的。
可能真的像李春芳说的那样,尤川只是临时起义自作主张。
说句实在话,尤川还真不一定会认识徐天华,毕竟以他的级别,他的职位来说,太难接触到徐天华了。
当然这也不能避免李春芳在自我辩解的可能,但是徐天华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就自断一臂,削减自己的势力的同时,还极大的会引起各部门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