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苏凌这才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走到谭敬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会儿还真有点乏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谭老兄保重啊!”
说着不慌不忙的,施施然的朝着码头外的人群之中去了。
苏凌走了远了些,这才脚下加紧,极速的朝着他算定那伙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离着漕运码头不远的地方,是一个二层的酒楼,此时那里早坐了一个白衣人,面前的大窗完全开着,从大窗外居高临下,漕运码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尽收眼底。
那白衣人一身素白长纱,更有白纱罩面,头上带着一个大斗篷,看不清楚相貌。
他的桌旁手边,放了一把幽蓝色的长剑,长剑剑鞘古拙肃杀。
剑柄正中,两个娟秀的小字:听荷。
那白衣人脸朝着大窗,半倚着窗棱,右手拿着一卮酒,轻轻的抿着。
他蓦地看到苏凌出了那码头,这才又喝了两口酒,将酒卮当得一声放在桌上,掏出几枚钱,扔在桌上,一把提了那幽蓝长剑。
白纱衣轻荡之间,人已经出了那酒楼,朝着苏凌远去的方向,身形轻荡,转瞬不见。
苏凌不多时便已来到了岔路口处,眼前南北东三条岔路,他不在迟疑,朝着北面的岔路,极速的追了过去。
北面的路上,行人原本就比其他两条路的人少上许多,苏凌极速向前,不过片刻之间,已然行了好远一程,街上的人更少了,好久看不到一个。
苏凌正行间,忽的听到远处似隐隐有话音飘来道:“弟兄们都仔细点,那码头上的小子,有些怪异,这次咱们可千万不能出岔子,耽误了咱们上峰的事情,咱们都得掉脑袋,快点,再快点!”
有人回道:“头儿,你也忒小心点了吧,那个小子人单势孤,看起来就是个书生公子,真就发现什么,还架得住咱们一顿乱刀伺候?敢追上来,宰了就是”
另有人又道:“只让咱们快些赶路,只是这箱子也太重了些,这大冷天的,兄弟们浑身是汗,累都累死了”
又听最先的那人怒道:“你们这群吃才,吃饭时一个比一个能造,就这点活儿都干不了了?箱子里是什么,不想死的都他娘的少打听,赶紧送完这一趟,那窑子里的小娘子,你们随便去搂了开心”
苏凌身形一顿,脚步声尽量控制的轻微不可闻,一闪身,进了一个胡同口躲了,探头朝着前面看去。
却见前方极目之处,点点的有一拨人,押运了几大车的货物,正快速的走着。
他一眼认出,为首的便是那个刀疤脸。
苏凌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的分析是对的,他们的目的地的确是龙台大山。
苏凌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发出声音,和他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远远的缀着。
却见这群人极速的走着,过了一阵子,便来到了北城门口。
北城门守门军士将他们拦了,也是草草的验了那前面的几箱,见都是些茶叶,这才挥手放行。
待他们出了北城门,苏凌这才缓缓跟随,也出了北城。
北城外的道路,皆是黄土地。
本就不是通畅官道,加上前些日子下雪,这几天积雪融化,道路及其泥泞难行,泥水和着还未完全融化的冰水雪水,倒是阻了这二三十人的速度。
那刀疤脸咒骂额几声什么破路,这才又催促人群加把劲,等进了大山,路就好走了。
苏凌待他们走远了,来到道边一棵半枯死的歪脖槐树前,将手镯取下,在树干上划出一个指向龙台山方向的箭头,又来回的加深了几下,这才戴好手镯,继续远远的缀着那群人朝前走着。
没过多久,眼前便浮现连绵不绝的茫茫龙台大山。
或许是苍山地势较高,古木狼林,刚到山脚处,便觉得这里已然比龙台城里要冷上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