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想,她要是一只穿山甲就好了。
如此,她可以就地挖个洞,直接溜走。
盛长裕问这个问题,在宁祯看来,是叫她拿出态度,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求他宠爱。
她有时候觉得他这个人挺好,这时候又很后悔:在望岳山那一枪,怎么没瞄准他眉心呢?
她沉下脸,不回答。
宁祯往外走,不看盛长裕,只是对他说:“督军,时间不早了,晚安。”
她阔步就要出去。
盛长裕在身后喊了她:“宁祯。”
宁祯光明正大装作听不见,一个劲往外走,健步如飞。
盛长裕等了两秒,见她越跑越远,追上前,拉住了她胳膊。
“你跑什么!”
“我不是跑,我这叫‘明哲保身’。”宁祯说。
盛长裕被她气笑:“你还咬文嚼字。你也不是忸怩的姑娘,一个问题怎么不好回答?你顺着你的心,告诉我就行!”
宁祯:“……”
我的心,可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听到了与自已想象中不符的回答,是不是又得暴跳如雷?
上次暴怒引发的一连串问题,至今还有些没解决。
宁祯实在不想再生枝节。
她与他中秋节要进行大礼。
宁祯想要把这件事做完,然后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段日子,他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就惦记她这一口,她倍感压力。
她每天上午理事,下午不是接待他去摘玉居吃饭,就是到督军府来陪他吃饭,一天上两份工。
铁打的驴子都要累趴下了。
再吵一架的话……
宁祯想想,打了个寒颤,于是她“惹不起躲得起”,身子微微一拧,趁着盛长裕没防备,她跑了。
她是真的跑了。
她早晚都锻炼,体力好,哪怕穿了双高跟皮鞋,也跑得飞快,很快就出了督军府大门。
盛长裕看着她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他后知后觉,又对自已的推算怀疑了起来。
宁祯没有道理不中意他。
也许,不该直接问?
盛长裕有点走神,慢步回了外书房,没追宁祯。
宁祯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