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是执掌四省军务的大都督,不是那个床笫间与她欢闹的丈夫。
令人痛苦的是,他们俩是同一个人。
宁祯偶尔会沉迷在他的柔情里,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偶尔摘掉“夫妻”这层关系,去看他,又心惊肉跳。
万幸的是,她的祖母、母亲都没江太太的野心;她的父亲,也不是姚劭;而她的兄弟嫂子们,也没有葛家的孩子会作妖。
各方面讲,宁家不会走那些门第的老路。
可理智是一方面,感情又是另一方面。
宁祯如此纠结,因为她内心深处,总没有彻底把自已绑在“盛夫人”这个身份上。
她想的,“若有一日你负我,我就走了”。
大概是她没有孩子。
一旦有了孩子,知道此生走不脱,心态才会变,才能接受“盛夫人”这个位置上所有的荣光和苦难。
“车到山前必有路。”宁州同安慰女儿。
宁祯点点头。
这段日子,军政府高官家里谈论的,都是江家、盛家和葛家。
宁家也不例外。
“我要不是肚子大了,行动不便,非要到处去做客,听听消息回来告诉你们。”金暖说。
众人被她逗乐。
金暖快要生了,家里都准备好了,还打算送她去医院。
宁祯突然说:“暖暖,你有次肚子疼去妇幼医院,那边的护士不是告诉你,江小姐也在住院吗?”
金暖:“是啊,我还想去看看呢。”
“那时候,江小姐并未露面,护士怎么知道是江小姐?”宁祯问。
金暖有点懵了:“可能人家自已说的吧。”
“自已说的就是真?”宁祯问,“你还认识那个护士吗?”
金暖觉得此事很重要。
无奈除了好吃的,她一般不怎么记事。
“这个,我当时没仔细看。她一说江小姐,我满脑子都是对江小姐的好奇,哪里顾得上其他?就是个普通护士,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金暖急切说着。
现在把所有护士小姐叫到她跟前,她可能也认不出来。
愁死她了。
怎么不争气?
宁祯:“好好,没事。不知道也无关系,这是一件极小的事。”
金暖:“……等我生产的时候,再去那家医院,到时候看看能否碰到那个护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