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健旺得很哟!”她说。
“我的路已走到头了,我不久就会变成一片云,为你们行雨,将来你们就不会有干旱之忧啦!”
友玲走近与他耳语一阵,他摇摇头恼怒地说:“不用理他!是我叫你来的,把谭忘掉吧!上山时看到庄稼了吧?”
“看到了,长得不好。”
“早该下雨了。他们抓了60条蛇,意思是雨下长,多打粮。如果还是不下雨,这就说明村里有些青年的思想玷污了我们的诚心:只要他不回正路,祈祷也就不能通达云天。”
这时一位老妇人进来了,托盘上放着10来个颜色相异的玉米穗,有红。黄。蓝。绿,橙各种色调。老人拿起一个,也请他俩同吃。
亚当姆斯学着他的样子也拿了一个说:“没想到老玉米会有这么多不同种类!”
他选了最平常的一种。
老人说:“人活得再长,也吃不清用玉米做出来的饭食花样。太和华说:‘只要玉米还在生长,大长地久我永远和你们在一起。’玉米就像我们的身体,它的肉也是我们的肉。我们把玉米作为祈祷的供品,也就是把我们自己的身体奉献出来。所以雨水对我们是多么重要……”
吃完饭后,亚当姆斯想说明来意,老人用手式止住他:“先做祈祷。”
他用手杖在地上划了个圆圈,叫亚当姆斯和友玲坐到圈里,然后说道:“一切重要的事都在圈里进行。万物趋于圆:天如穹隆,日循圆轨,地形如球,风水烟旋转如窝、鸟窝则如卵敷以茸毛,四季周转如轮。人生周而复始则孩童扶老敬长……现在祈祷开始!”
他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同时转过来问亚当姆斯:“您经常祈祷么?”
“不。即使有上帝,我也不相信他会有耐心去倾听每个人的絮絮叨叨。”
“不应该为自己个人祈祷,而应为地球上所有的生命祈祷。”
说完他又浸沉到自己的默想里。亚当姆斯觉得时间难熬,但老人眼睛也不睁开,一直在念念有词:“您很着急,有重要的事对我讲;我也着急,但下雨最关紧要。”
“您好像把我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
“友玲这么对您讲了?她说的是真话。”
语气是那么肯定,亚当姆斯就鼓起勇气
“那就说说我这会儿在想什么。”
“您想您现在活着。”
“不对!”
“怎么?您不认为您现在活着?”
亚当姆斯无言以对,友玲噗哧一笑查奎纳放嗓子大声笑起来,接着又说:“请相信我,猜别人想什么是毫无用处的。别人的心事经常是俗不可耐!如果老是盯着同胞的脑袋瓜中的东西,那么就对人世失去起码的信心了!”
亚当姆斯正要反驳,老人已转向友玲说:“我要听你的朋友说话了,请他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不要遗漏细节。”
亚当姆斯先解释什么是英特网,老人打断他说:“这个我知道。有些奥赖比部落的青年也想用这条路径传送我们的思想,我并不反对,但他们没有办成。后来他们才明白这条路不属于我们。请您把听到的东西给我读一遍。”
亚当姆斯拿出打印件开始读起来。巴尔希特所说的话,此时此地显得如此真实。如果都是真的那怎么办?这事是从昨晚才开始的吗?他感到自己早已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他念完了,老人还是静静地抽着烟斗,他自己并没有点烟斗,友玲也没有替他点。最后他喃喃地说道:“最重要的是心。做人就有做人的神圣职责,就要求诚实。若不能平和对待自己的良心,人们之间也就不会有和平。”
“您对我说这个干嘛?”
友玲小声说:“他问你有没有编造什么。”
“当然没有!”
老人闭上眼,向后仰起头,抽口浓烟,拿颗玉米粒摆弄了很久,最后说道:
“那么,也许……我父亲临死前曾向我透漏,我能活到《大清除》的日子,现在这个日子到了。我以前没有料到这一点。你们亵渎了地球,污染了流水。土地和空气,向大自然宣战;大自然的生命是多样化的,又是脆弱的,你们没有尊重这两条最基本的东西,也就没有珍重一切有生命的事物。你们犯下涛天大罪,你们却用‘进步’加以粉饰,你们所制定的法律,朝秦暮楚……那是什么法律?一旦不合意就可以扔掉!而我们的法律却是不可动摇的,大智之神将法律给了我们,让我们生活得幸福和平……大毁灭果然要来临了,这一天快到了。”
“我不明白,您难道认为这些信息是宣告世界末日快要到了?您相信它?”
“完全可能。只有玛萨玉才有力量帮助那些知道大自然秘密的人通过这次考验;大自然是人类的母亲,而人类使玛萨玉太失望了。”
“玛萨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