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他平静了些,他注视着达比。“是这样吗?不过现在你不能再问他了,是不是?我的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她整天都不快活,她还在治疗。你们现在走吧。”
“明天我们能见到她吗?”达比问道。
“我说不准。先打个电话吧。”
格雷递给了他一张名片。“如果她愿意谈,请打背面的电话号码。我住在旅馆里。明天中午前后我再打电话来。”
“随你的便。现在,就请离开。你们已经使她够不好受了。”
“对不起,”格雷说道,走出门廊。库普切克先生打开了门,但还是看着他离去。格雷又站住,转过身来问他,“有没有别的新闻记者打过电话或者经过这里?”
“他被害的第二天来了一帮新闻记者。他们打听各种各样的事情。一群粗鲁家伙。”
“不过这几天没有人来过吧?”
“没有。现在你们走吧。”
“《纽约时报》有人来过吗?”
“没有。”他走进门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们急匆匆地走过4家门口,回到停在那里的汽车上。街上没有汽车来往。格雷开车顺着郊区弯弯曲曲的短短的街道行进,左弯右拐,走出了这块居民区。他注意观察着后视镜,直到他确信没有人跟踪他们。
“加西亚这条线索结束了,”达比说道,他们正在开上395号公路,朝城里去。
“还没有结束。我们明天将做一次最后的生死挣扎,说不定她会同我们谈谈。”
“如果她知道什么情况的话,她父亲也应该知道。如果她父亲知道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合作?没戏了,格雷。”
这番道理是天衣无缝的。他们在车里沉默了几分钟。倦意已经不请自来。
“只要15分钟我们就能开到机场,”他说道。“我把你放下,30分钟之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乘上一架随便到那里去的飞机,从此销声匿迹。”
“我明天去。我需要休息一下,我要考虑一下到什么地方去。谢谢。”
“你感到安全吗?”
“这会儿,是的。可是情况会说变就变。”
“今晚睡在你的房里我会很高兴。就像在纽约那样。”
“你在纽约并没有睡在我的房间里。你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微笑着,这是个好兆头。
他也笑了。“好吧。今晚我睡在客厅里。”
“我没有客厅。”
“那么,那么我睡在哪里呢?”
突然,她收敛了笑容。她咬住嘴唇,抑制住眼泪。她又想到了卡拉汉。
“我还不想,”她说道。
“几时可以呢?”
“谢谢你,格雷。你就别再提了。”
她注视着前面的车辆,不发一言。“对不起,”他说道。
她慢慢地在座位上躺了下来,头枕在他的腿上。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害怕极了,”她轻轻说道。
……
39
他在她的房间里用完一瓶酒和一些蛋卷,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10点左右。他给《华盛顿邮报》的夜班警察局的新闻记者梅森·佩珀去过电话,请他向他的新闻来源核实一下摩根在街上遇害的情况。出事地点是中心区的一个不大出人命案件的地段;他只不过在背后挨了几棍,被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