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李长老,是一个干瘦的汉子,尖嘴猴腮,颇显猥琐。
便是那华服穿在身上,都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还未等李长老有所回道,一壮汉起身喝到道:“莫不是你那肮脏下作的勾当,被人给发觉了,俺早就与你说过,这京师天子脚下,终归有一天要出问题。”
这话一出,数人目光不善。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冷眼旁观,不作表态。
被称作李长老的干瘦汉字闻言,声音些许气急败坏的说道:“张屠夫,这等某有甚干系,某干的买卖所得,帮里可是拿了大笔钱财。”
“莫要拿着某的钱财,还要来羞辱于某。”
“再者说了,这能留在京师讨活的,基本上都下手较轻,重点早就卖出去了。”
帮主喝道:“行了,莫要吵了。”
“李长老,此次消息,说是在染坊那边发生,染坊那边,确实是你的地盘,仔细想想,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锦衣卫传信,可从来没有过小事,真若是你那边出了事,看吾不将你皮剥了。”
李长老顿时一个寒颤。
帮主这话,说得轻松,可那剥皮,是真剥皮啊,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效仿当今陛下,如今天下丐帮惩罚叛徒,违反帮规着,最是喜欢剥皮冲草,凌迟处死,点天灯了。
李长老当即就准备反驳。
然而,突然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那是某个徒弟,今日跟他抱怨之事。
恰巧便是染坊发生,且跟帮主口中的贵人,好似有些关联。
想到这里,李长老颤声道:“帮主所言的贵人,是一人还是两人。”
帮主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喝道:“李老三,还真是你?”
“说,是否那等下作之事,被人给发觉了。”
这话一出,顿时屋内气氛大变,多数人脸色阴沉骇人,看向李长老,也就是李老三的目光,如择人而噬。
大明对于采生折割的处罚,极为严重,一旦发生,无人可以庇护,也没有轻饶的可能。
整个丐帮都要被牵连,他们这些人,自是首当其冲。
到时候即便能脱身此事,按照锦衣卫兵马司那些人的脾性,怕也得把家底掏光才得以留下性命。
李老三见此,赶忙解释道:“我用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与采生折割这事无关,如今刚入冬,外边暂时不收货,那批货我仅仅简单处理了下,也就哑了,待明天开春才会处理。”
帮主质问道:“那你刚才犹豫作甚!”
李老三不敢隐瞒,继续解释道:“染坊午间确有两名华服少年经过,与个小娃娃有所接触,也就吃了个烧饼,无甚事情,更没冲突。”
“这等事情,过于寻常,我心里琢磨着,当跟帮主所言之事关系不大。”
这般一听,大伙气势稍减,确实这样的事,就在行当里,倒有些杯弓蛇影了。
帮主也松了口气,不过眉头皱得更深了。
“还是老朽差人,去打探一番吧,此事若有所行动,当也不会是何小事。”被称作陈老的老者,耸拉着眼皮缓缓说道。
听到陈老的话,帮主如读书人般躬身作揖道:“一切有劳陈老了,帮里这些小的鲁莽,冲撞了不知何路贵人,若有需要,但请开口。”
陈老微微点头,他明白帮主这破财免灾的意思,同时心里头谋算着,自己该在这件事上捞多少好处。
正思索着准备说话时,突然门外一阵大响破开,一帮众破门而入,慌张大喊道:
“帮主,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