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啊,你要注意安全。”挂电话前,郑太太不放心地叮嘱,“动手这事儿,交给你大哥二哥就行了,你就别再冒险了。”
白真真应声:“好。”
她会注意安全的。也不会冒险的。捶个秦观宜罢了,饭后消消食的事儿。
次日是白先生的生日。
白真真没回去,只同城快递寄了礼物过去。
没钱。她现在吃喝都是蹭郑柏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本精装书籍。够档次,也不贵。
宴会即将开始,白太太抽身,打了个电话过来:“你爸爸生日,你都不回来?”
“秦观宜去吗?”白真真问。
白先生的生日宴,往年并不大办,但今年不一样,他寻回了亲生女儿,一个有天分、勤奋、刻苦的孩子。
白先生要给这个孩子铺路,他找尽一切机会,要带她融进这个圈子里,给亲朋好友都发了请帖。
秦观宜当然也会去。他喜欢周遥星,不会错过见她的机会。
事实上,宴会还没开始,他已经携带精心准备的礼物到了,现在跟白先生在书房里说话。
“你来,正好让他给你道个歉。”白太太说道。
白真真听得笑了:“妈。他会给我道歉吗?”
秦观宜会觉得自己错了吗?
根本不可能。他如果有这种道德底线,就不会做出那些令人憎恨的事。
“你说你打他干什么?”白太太不禁抱怨道,“你非要动手,就不能挑个没人的地方?”
把事情搞成这样,白太太气得,头疼到现在都没好。
“妈,外面传我闲话,你帮我澄清没有?”白真真问道。
“我怎么帮你澄清?”白太太说道,“我总不能把星星供出去吧?”
这要是别人,白太太管她无辜不无辜,往她女儿身上泼脏水就不成!
可是,周遥星是刚被她认回来的女儿,而且在这件事上是真的无辜,“真真,你别怪妈,妈心里对你们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件事不能把星星扯进去。”
“我知道。”白真真说,“那你还把秦观宜和星星凑一起吗?”
她话题转得太快,白太太愣住了,好一会儿没能反应。
“妈。”白真真轻声说,“他跟我闹成这样,你还要认可他。”
白太太的沉默,代表了内心的倾向。
如果她觉得秦观宜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她想都不想就会说:“凑什么凑?让他去死!”
但她愣住了,为什么?因为这对她而言,是一个需要衡量和抉择的问题。
或者,她已经
()做出抉择,但是说不出口。
“真真,妈不是偏袒。”白太太握紧手机,一手抱住肘弯,面向夜色,“是你先跟郑柏搅在一起,也是你打人在先。秦观宜他,并不算说错什么。”
是的,白太太逻辑自洽,她说着说着,竟然觉得秦观宜挺惨的,只是退了一个两人都愿意退的婚,却被打那么狠。他做了什么?只是说了几句事实。
白真真:“……”
她这次都不想假如周遥星如何了。没意思。
“就这样吧。”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