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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有心与谢愉恩交好,见状便夸赞了一句:“谢姑娘最是孝顺,煎药这种小事都亲自动手,可见是对谢老夫人的重视。”
谢荼谦虚地说了几句“哪里,陈太医过誉了”的话。
谢老夫人却冷哼了一声:“她还小,嫩得很,药都不会熬,白白浪费了我的好药材。”
陈太医眼尖,瞥见了屋子一角放置着的药缸,见里面已经有少许被倾倒掉的药汁,却不是药渣状,了然这谢老夫人大约是在给谢家姑娘立规矩。
他一介外人,并不能轻易置喙,只得叮嘱了几句用药注意事项,拎着药箱便出了益晖堂。
吟心亲自去送他,给他塞了一锭银子,歉意道:“我家老夫人心肠不坏,我们姑娘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还得劳烦陈太医再多送些药材过来。”
陈太医深谙高门深宅里的阴私事,不敢擅自卷入其中,忙点头道:
“这自然是无妨的,本就是静心补气补血的药材,做调理身体用,多用些少用些,其实问题都不大。”
吟心将陈太医送至门房,亲眼看着上了马车,才回益晖堂复命。
如何能熬出一碗让谢老夫人满意的药,变成了谢荼侍疾第一日一直在做的事情。
就连午膳,谢荼都是让小丫头端了饭菜,到隔间里匆匆吃完了事。
接近傍晚时分,谢荼接连“看守”熬出的六碗药被谢老夫人挑出各种毛病尽数倒掉后,院子里有人来传话。
说是谢芸上门请求探望谢老夫人。
说亲
令谢荼意外的是,谢芸刚刚搬出谢府,竟然没能等到下半旬,放榜的日子,就再次上门来。
谢荼没有理由阻止她这个孝顺的孙女来探望祖母。
小丫头从前院迎了谢芸进来,谢荼则从隔间出来客气问候。
“祖母的病还没好,我住在外头始终是放心不下。”谢芸专注地望着谢荼,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丝毫不快的神色。
她就是来给谢荼添堵的。
“妹妹孝顺,祖母正念着你呢!”谢芸冲她淡淡一笑,“祖母总说我煎的药散了药性,总是不肯喝,还夸奖妹妹煎的药最是合适。”
“妹妹来得正好,祖母今日的药还没喝上,今日这药还需妹妹熬上一碗。”
谢芸张嘴就要拒绝,不想,谢荼说话的语速更快了,不容她拒绝。
“陈太医特意叮嘱了,祖母要按时喝药,否则药效跟不上,祖母的病就更难好了。”
“是我无能,不能把祖母的药熬好,也是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学习,妹妹优秀,深得祖母的心,相信一定不会让祖母失望的。”
“否则,祖母也不会急迫地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