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芸说的话也没有错。
游乾今日只是个书生,他日榜上有名后,便会被公开承嗣英国公的消息。
到时候,提亲之人便络绎不绝,绝对不再会有谢芸出头的机会。
确实不如现在就用他们二人私下来往之事,以拐带良家女的罪名,威逼利诱游乾那位没有见识的乡下老母亲。
“可是,这般匆忙定下婚约,你的嫁妆根本来不及筹备。”谢老夫人想到了更多。
谢芸想顶着谢相之女的名头说亲,那嫁妆必不能太少。
如今王氏还处于昏迷之中,谢怀恩远在兖州,只怕根本不知道谢芸的嫁妆准备得到底如何。
“你母亲有没有给你准备嫁妆单子?你先找出来给我,我照着谢府的份例再给你添一些。”
谢芸一愣,顿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哪里敢和谢老夫人明说,当初她们母女俩来京城投奔谢老夫人,就是打着从谢老夫人这里大捞一笔钱财的想法。
她们想着,待把谢老夫人伺候好了,再牢牢把握好谢府内宅之事,她的嫁妆物什,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父亲知道吗?不如我差一个人回去印拓一份回来。”谢老夫人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按照常理,待字闺中的未婚姑娘,她的嫁妆应该自幼就由父母一点一滴地备下。
嫁妆单子也是一行一行地慢慢添加上去。
可是,她的父亲好吃懒做,成日赌钱喝酒,家里那点儿祖产出的银子,被他花了大半。
母亲也只能用剩下的一点点银子,以及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她和谢芃的日常花销。
她又哪里能有所谓的嫁妆单子呢!
看起来谢老夫人已经打算答应她出面向游家提亲的请求,那这个嫁妆单子的雷,还不能给她知晓。
谢芸狠了狠心,抬头道:“父亲……只怕是不知道。他一向都不管我们的家中事。”
“母亲如今这样,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那单子。”
“左不过只是先订亲,离婚期还有一段时日,我再回去问问王妈妈,在母亲的物什里好好找找,定能找到。”
“可是祖母,放榜在即,这说亲之事,可就耽误不得了!”
谢老夫人自然也是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干脆让童妈妈扶着她起身,坐到了窗棂下的暖榻上。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谢老夫人声音沉稳,“首先,得先知会你二伯父一声。”
“虽然要瞒着他借用谢荼的名义外出说亲,可还是得告诉他你要说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