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我指使不动你们了,还是祖母的话在府里不作数了?”
“需不需要我去搬了张椅子放在院中,请了祖母亲自坐在这院中坐镇,看着你们行事啊?”
这句话的尾声拖得老长,在深夜寂静的庭院里穿透力极强,震得人心颤了又颤。
不多时,一位仆妇就从人群中走到最前面,对着仍然拦在门口的典心欠身道:
“典心姑娘,多有得罪了!”
话音未落,那仆妇一把就抓住典心的双手,反钳住她的手臂,如拎小鸡往一旁扭送去。
典心当即便剧烈挣扎起来,口中嚷嚷着喊起来:
“放肆!你们怎么能这样!姑娘的屋子也是你们能随意闯的?”
“我家姑娘正在睡着,你们这般闯进去,惊扰了姑娘,你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芸冷笑连连:
“好好好!你们姑娘偷溜出去,倒还是我吃不了兜着走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究竟怎么个兜着走法!”
“戴妈妈,把她的嘴巴给我塞起来!”
那戴妈妈往怀里一掏,旋即便掏出个沾有汗腥味的帕子来塞进了典心的嘴巴里。
典心被那刺鼻的汗味熏得连连作呕,可双手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只得激烈地扭动着身子,竟然将墙边一只青窑瓷瓶撞得摔在了地上。
“咔嚓——”
青窑瓷瓶摔了个四分五裂。
谢芸和王妈妈领头,越过挣扎着的典心,闯进了内室。
对峙
谢荼的闺房,谢芸还是第一次踏入。
地上碎瓷片洒了一地,她拎起裙摆绕过,内心更加雀跃以及确信。
动静这般大,谢荼还未出声,只怕是真不在屋子里。
她的胆子愈发大,竟然开始琢磨起如何能在今日谢荼不在场的情况下,将她屋子里的东西好好折腾一番。
可惜只因是深夜,屋子里灯没有点上一只,室内幽暗,她看不清楚四周的情形,只能闷头往里闯。
屋内寂静无声,仅有风从内室里吹出来,将隔开内外室的湘竹帘吹得微微晃动,隐约有沙沙响声。
谢芸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径直挑开那作响的湘妃竹帘往里走去。
冷不丁地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谁!”谢芸吓了一大跳,往王妈妈身边靠了靠,大声呵斥。
那人站在湘妃竹帘之后,语气不善道:“深夜至此,芸妹妹这是何意?”
吟心伸手撩起湘妃竹帘,谢荼紧跟其后,从湘妃竹帘之后的黑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