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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他看出自己的用意,也顺手掺和了一脚?
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厉青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挂不住。
他只是个沧州来的小人物,如今虽然借住在南昌伯爵府内,可那伯爵府中的人都是势利眼,又何曾看得起他这样出身的人?
可他实在是没什么旁的办法,更不敢在众多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姓名身份,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贡院大门口。
那贡院守门人也是个势利眼,见着厉青玉不再蹦跶,心下当即便明白了这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立刻啐了一口,大声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身份竟然还敢在京城、在贡院撒野?”
阴阳怪气引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厉青玉脸色铁青,上马车时甚至没有等那小书童,直接命马夫直接驾车离开,可怜那小书童迈着小短腿在马车后拼命追着,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能不能上车。
一场闹剧短暂收场。
聚集在贡院附近的众人逐渐散去,谢荼亲眼见着这一世赵温没有“替考”,而厉青玉也因为迟到没能参加科考,心中终究是松了一大口气。
不管如何,厉青玉将远离同科官场的浮沉,今后就算是那赵温再闹腾起来,也不会威胁到谢英的功绩。
谢荼心满意足地带着吟心打道回府。
谁知,前脚人刚到谢府的大门,后脚父亲谢愉恩身边的小厮高山就来亲自来请人。
“父亲找我有何事?”谢荼觉着奇怪。
若是叮嘱关于科考的事情,理应在今日早晨出门之前,自己替哥哥谢英筹备科考之时提点。
眼下哥哥人已经被她安稳送进了贡院,怎么还会着高山来叫人。
“老爷只是吩咐来请姑娘去一趟书房,小的并不知道是因为何事。”高山毕恭毕敬地回话。
高山是父亲谢愉恩身边最为得用的人,让他专门跑一趟来传话,只怕是件要紧事。
谢荼不敢耽搁,当即便换了身月白色海棠花纹杭绸缎面对襟常服,换了套南海珍珠头面,便赶忙带着吟心跟着高山往父亲的书房走去。
其实,重生回来之后,谢愉恩一直忙着公务,而且也为了和谢英的备考避嫌,常常深夜才回府,这还是谢荼第一次见着父亲。
想到上一世父亲双目睁圆肚子鼓鼓惨死的模样,她刚进书房,见着父亲完好无虞,端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模样,眼圈儿便红了。
“给父亲请安。”谢荼慌忙低头行了个万福礼,敛去了眼底的泪光。
“起来吧。”谢愉恩摆摆手,“来吃茶,新到的早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