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都以次子自居,总说自己入不了董事局,说自己无权无依靠,原来也没能逃过秦松的安排。
豪门的难不只是女人难,男人一样不容易。
秦绍看我发愣,问我想什么呢,我摇头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二公子是随心所欲的人。
秦绍轻哼一声不屑,“他是想随心所欲,可身在秦家身不由己,他做不到。”
“吴桐可不是个善茬,到时候只怕二公子手忙脚乱应付不来。”林硕笑着摇头,难得从他眼里看到类似于看好戏的情绪。
他和秦绍穿一条裤子,秦慕铭难过,他心里自然好过一些。
吃过了饭,我在秦绍办公室呆了一下午。
秦绍表面上说让我休息,其实变相压榨我,杂活几乎直接扔给我,我嘴里抱怨着,可还是要替他忙。
安然进来的时候我正在他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秦绍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安然微微皱眉,大概是觉得我不应该坐在老板的位置上,这把椅子除了秦绍,没人能担得起。我没理安然,低头忙我自己的。
秦绍问她怎么了,她说市里领导已经约好了,时间定在后天晚上。
想把市里那几位聚到一起挺不容易。
且不说各自忙于政绩,光是为了避嫌,也要尽量避开同一个饭局。而且秦慕铭刚招待过一次,风头正盛,这些人可能是期待着秦绍给的好处更大,抵不过贪欲,搭上自己的前程也要来。
安然能把他们撺掇到一起,就说明她业务能力确实不差。
“嗯,做得不错。”秦绍表扬她,安然笑着掖了一下头发。
“九爷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嗯。”秦绍点头,又问:“我父亲什么时候回国?”
“董事长的飞机明晚落地江北,九爷,您是想邀请董事长一起去饭局吗?”
安然问的情理之中,其实如果秦松出面,市政那帮老顽固多少也会客气一些。毕竟秦松资历在这儿摆着,他在位的时候,每年不管是纳税还是送礼,可没少给这些老家伙好处。
秦绍想了想,看样子还没决定。
“如果董事长去的话,那我这边……”安然话没说完,秦绍抬起手打断,安然不明所以,我却看懂了。
南城郊那块地,对于秦集团来说是赚钱的买卖,必须拿下。可对秦绍来说,是和秦松抗衡的筹码,他当然不会依靠父亲的势力。他想单打独斗,如果这一战能斗赢秦慕铭、谢淮,以及其他妄想和他竞争的小喽啰,那秦绍必定一战成名,从此在江北的地位更稳。
“安秘书。”我喊了安然一声,安然抬头看我。我说:“能帮我送杯咖啡进来吗?”
安然身子顿了顿,显然很不情愿。
送杯咖啡,其实没什么,关键是看给谁送。日后我入职,级别和她是平等的,自然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事。但我今天这句话,明显是站在秦绍女人的位置上说出来的,她不能拒绝。
安然握了握拳,又看了眼低垂着睫毛思考的秦绍,知道这个委屈自己必须要受。
“好的姜小姐。”她说完退出去,我靠着椅背看秦绍。
“九爷,若您不想用安然,我想个办法,让她出点错就行,倒也没必要为了她苦恼。”我振振有词,秦绍突然笑了。
他看着我问:“是我不想用,还是你不想让我用?”
这人,我一心为他着想,他倒觉得是我在吃醋。
我将计就计,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沙发上缠着他,“我要是说不想,你会怎么处理她?”
秦绍拖着我的臀,不怀好意地捏了两把:“你想我怎么处理?”
“九爷,有些人,只要在集团里就是个炸弹,你不觉得吗?二公子一直都和水晨有联系,水晨是温炳兰的人,他们始终是一伙。就算水晨现在远离核心岗,但保不齐她在总裁办有人;安然是董事长的人,不是你的心腹,你的一举一动相当于在她的监视之下,若到时候水晨给温炳兰递消息,安然给董事长送信儿,您遭受的可就是两面夹击。”
“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我是你,我一个都不会留。”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惊了。
当时我对水晨有敌意,是因为水晨先对我有敌意。她不仁在先,我不义在后。但到了安然这儿,我心态和之前不一样了。如果我等着她对我发难,那太被动。况且现在是南城郊之战的关键时期,她不是秦绍的人,就不能完全保证为秦绍所用。
若中间秦松横插一杠,这事情的发展走向可就难判断了。
况且秦松一直偏心秦慕铭,我实在担心,万一秦松背地里给秦慕铭指路,那这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