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阁楼里没能跑出来,我回家的时候,能听见人喊,却无法冲进去救。”
秦绍神情痛苦,我知道,每一次回忆于他而言,都是一次刮骨。
我不接话,他右手握紧成拳,“一楼的阿姨、厨师、保镖们纷纷跑出来,后来警察来了,火灭了,人没了。那是本市119,到得最晚的一次。”
“为什么?”
“因为没人报警。”秦绍痛苦地闭上眼,呼吸沉重。
“……所以这个……”
“有人最后一个跑出来,手上少了一块ròu,这块ròu,就粘在阁楼的门把手上,”秦绍深深呼吸,“那扇门被上了锁。”
我的心节节下沉,仿佛突然间坠入万丈深渊,久久不能回过神。
阴谋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其阴。
那么大一幢别墅起火,火势迅猛到十几个人无法扑灭,女主人在阁楼惨死,细思恐极。
“您是怀疑,有人指使……”
“不是怀疑。”秦绍从我手里把这一块皮肤拿回去,“是肯定。最后出来的是当年我家的厨师,王炳。”
我顿了顿没接话。
“他是个病人,脑子里有个肿瘤,活不长。”
“您的意思……”
“买凶。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学校临时加课,会不会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秦绍把这一块皮肤重新收回到柜子里锁好,背对着我问道:“薇薇,心疼我吗?我是不是活得挺难?”
“九爷……”我咽了咽口水,“您这个,不属于物证吗?痕检科当时没人发现吗?私藏的话……”
“这是被人忽略的证据。”秦绍淡淡开口,“一桩被人安排好的命案,调查过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但这个如果被发现……”
“16年前的话,我确实不敢私藏,但现在不会了,现在的秦绍……”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秦绍只手遮天。
十几年的成长,当时那个目睹母亲呼救却无能为力的少年,已经成为王者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