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没接这话,双臂环过花抱在胸前,仰头往前走:“我考虑看看。”
花束简约,花朵大小不一共十来支,大的有碗口那样大,小的只有拳头般,花瓣层层叠叠薄如蝉翼,颜色白里透粉,阳光倾洒,闪着天鹅绒般的光泽。
抱着这样的花走在异国街道,别有风情。
愣是走到心仪的餐厅门口,徐暖才松口:“给你个机会,就这儿吃吧。”
花束被徐暖摆到餐桌最里侧,她专心致志地翻阅菜单。
她看一眼傅迟,菜单遮住嘴,身体往前压:“这是我同学推荐的餐厅,你会不会点?不会的话我帮你点。”
傅迟心领神会,放下菜单:“有劳。”
徐暖眯着眼睛摆摆手:“不劳不劳。”
她的目的在餐食过半时昭然若揭。
她打量他好几眼,推了下盘子:“傅迟,你要尝尝看吗?”
她主动跟他分享。
礼尚往来,傅迟把自己的食物也分给徐暖尝尝。
她吃东西挺有意思。
傅迟早就发现,徐暖吃到喜欢的食物第一口时,会下意识点点头。
于是,傅迟把她喜爱的牛骨肉切成小块,都给她。
徐暖推了一下盘子,笑眯眯接下所有牛骨肉,说:“谢谢迟总。”
语气故作谄媚。
大概知道她的习性,竟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还挺让人珍惜这一刻。
她很会撒娇,傅迟心里这样想。
吃完饭,徐暖拉傅迟去划船。
她早就想去了,甚至跟同学打探了在哪里买票,需要注意什么,有什么好玩儿的。
上船前,徐暖买了一袋鸭子粮。
于是,小鸭子跟着,小脚蹼扑腾出波光粼粼。
不一会儿,她把鸭子粮递到傅迟面前,偏着脑袋一脸认真的问:“傅迟,你以前在这儿上学时,也有鸭子吗?”
傅迟接过一大包鸭子粮,摇头,实在不记得这种事。
徐暖双手一拍,腿斜伸直,叠着,悠闲的晃动。
她惬意地闭上眼睛,脑袋后仰,露出洁白的脖颈。
温柔的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的唇饱满水润。
她把傅迟的摇头理解为没有,理所当然道:“那你体验体验喂鸭子呗。”
话落,她头上的贝雷帽掉了。
傅迟提醒:“徐暖,帽子。”
她语气恹恹,似乎精疲力尽:“等会儿捡,我累了。”她洒鸭子粮,手都洒酸了。
有风声,有水声,有鸭子声,还有歌声…
眯了一会儿,徐暖睁开眼睛。
傅迟喂鸭子不像她。
她是很大力地洒一把,看它们争先恐后,乐此不疲。
而他是握着一把粮,手腕轻轻磕在船沿上,指腹轻搓,徐徐落下。
于是,鸭子有规有矩的排成一个小竖队,格外讲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