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高考大省普遍不太重视竞赛,一方面竞赛南盛北衰,另一方面缺乏土壤,大多数学校带竞赛的老师都是半路出家,还兼任校内日常教学,省份内部高考竞争压力又大,而竞赛是非常耽误备考的,试错成本太高。
讲座结束时夕阳西沉,所有人都在吵吵嚷嚷地往外走,余思归看了眼时间,对盛淅道:“有体会了么?”
盛淅:“?”
“——差距。”
余思归言简意赅地说,“和你们原先学校的差距。”
盛淅莞尔:“有点儿。”
差得确实不小。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从上海转过来,”余思归说话时有点青涩的生硬,没啥好气:“来体会庶民生活?”
盛淅嗤地一笑:“我说是来躲人,你信么?”
余思归:“……?”
余思归微微一愣:“有人要揍你?”
盛淅看了余思归一眼,难得真诚地点了点头。
余思归沉默三秒,很恶劣地评价:“果然,正常人很难压抑得住这种世俗的欲|望吧。”
盛淅心想你可真缺德,但并不太往心里去,拿着本子起来等着她。
夕阳斜斜地拢在盛淅身上,他后脑勺上一撮不太服帖的头发,如亚麻与稻穗,站在夕阳中时令人想起绵延天际的沙漠。
“你妈是做什么的?”盛淅忽而问道。
余思归一愣:“怎么?”
盛淅向桌子上靠了靠:“没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余思归困惑地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片刻后了然地啊了一声:“我来的那天你见了我妈?”
盛淅点了点头,摘下眼镜,望着她。
“你在哪见过她我还真不知道,”余思归很损地猜测,“我妈就是个普通大学老师,很难想出你个转学来的能有什么交集……可能你见过她的同款眼镜?”
盛淅哧地笑了笑,摇摇头:“肯定不是。走吧。”
-
阳光铺陈在他们身前,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余思归这才意识到盛淅是在等她。她有点不太自然地看了这姓盛的一眼,别别扭扭地拿着本子,跟他回班。
晚自习尚未结束,走廊里十分安静,空旷地砖上流淌着如水阳光。
余思归头疼地想起自己被取消的晚修资格……在家写作业效率十分糟烂,余思归第一天就花了一大堆时间看了一坨小说。
……话说回来那个攻怎么才能连续作死九十多章,他怎么敢的啊!
余思归完全忍不住想掐断那纸片人的狗头的冲动,火葬场果然点开了就停不下来……这个万恶的题材!可恶,真想看他狗头落地,今晚的计划十有八九又要泡汤……
盛淅打破了沉默:“这竞赛你打算参加么?”
余思归一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