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公安。
那的确是普通公安,毕竟彩标本也是公安的。盛淅觉得这笑话好笑,向后一仰,被椅背棱角硌到了伤口。
那一刹那后背肌肉一抽,一下仿佛被刀尖碾过的疼痛抽在了他的神经上——一时间一切都苏醒了,急刹车声,暴雨夜,救护车刺穿长夜的鸣笛……
“淅哥,”有人试探唤道,“淅哥?”
下一秒钟,疼痛只剩沉闷余韵,好像一场梦。
盛淅睁开眼睛,阳光荡着他浅棕眼珠。
面前李浩宇手里拿着个国誉本子一扬,:“归归哥的错题本。”
盛淅愣了下:“放她桌上呗。”
“他要你帮忙转告,”李浩宇示意了下门口,门后站着个个子不矮的瘦高男生,影影绰绰的,李浩宇思索了下,说:“就说九班的薛儒把笔记还她了。”
“……”
盛淅看了看那影子,问:“为什么还个错题本都要自报家门?”
“我哪晓得呢,”李浩宇揶揄道,“可能是初中同学的仪式感吧。”
那一刹那,盛淅忽然破天荒地抬起眼。
“初中同学?”
李浩宇:“是啊,他俩都是藤苑中学出身的,好像原先还是一个班……”
然后李浩宇想了想,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归老师这种……毕竟只有一个。”
言下之意,俩人有点差距。
那是肯定的,重点班将一中大多数尖子生包了圆儿。当然平行班也有尖子生,但规模远没到能与这班上的人争锋的程度——光水平就有个断层,那叫薛儒的男生不是这班上的人,而余思归,在尖子班也是个特别的存在。
盛淅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以余光瞥了眼门外,那叫薛儒的男生仍在门外徘徊来回,靠在走廊窗边,天气阴沉沉的,他躁动不安。
仿佛在等人。
盛淅收回目光,把余思归的错题本放在她桌上。
他放完动作一顿,又忍不住翻开看了看——余思归那本子统共没几道错题,字儿还比人自由,把siga写成e,delta写成o,一看就不把笔记当一回事,奔放到很难说是不是阿拉伯文的程度。
这都能借?盛淅嘲讽地想。
男人。
-
归归拍了拍另一位男人的后背。
“让开。”余思归拿着半袋黄瓜味薯片,非常认真地说,“我要进去。”
那男的懒懒地欠了下身,拉出个差不多十公分的距离,余思归抱着薯片袋子钻了进去——那罅隙可以说除了可用纤细形容的姓余的谁都过不得,甚至连归归都挤得很吃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