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重量。
“看着好像在做梦。”刘佳宁下楼时道,“你连见都没怎么见过他们,他们就毕业了。”
思归认真起来:“我们迟早也会这样的。”
“也许吧。”刘佳宁说。
远处传来海边悠长的汽笛声?。两个女孩子?在高三?的楼梯间?里看斜阳西垂,人?来人?往,都是不会再回来的人?。
刘佳宁忽然说,“确实很难想象。”
余思归:“?”
“很难想象我们高三?的样子?,”刘佳宁轻声?说,“日子?过得太快……连你都忽然长……”
下一秒钟刘佳宁忽然说漏嘴似的猛然一停,余思归脑袋上冒出只很大的问号。
归归危险地眯起眼睛,问:“刘佳宁,什么叫连我也忽然长——‘长’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说长大?刘佳宁你有没有胆色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刘佳宁静了静,望向自己的朋友——她朋友归归眼神凶巴巴,带着一股胁迫、肃杀之意,细嫩眼角很凶恶地竖起来,看了能令小儿?夜啼,非常可?怕。
刘佳宁十分害怕,说:“连你都忽然长大了。”
余思归,气得脑袋冒烟……
“不过说真的,”刘佳宁在夕阳下笑了起来,莞尔问道:“你以后会去哪儿?呢?”
……
人?生未尝一次败绩的余同学。
刘佳宁想。 被家人?和朋友保护、至今犹如赤子?的归老师。
——和我在幼儿?园初遇、初登场就要把欺负我的小胖墩赶走?,结果?被胖墩暴打,咬着胖墩手指头,无论怎么被揍都死活不松口,最后逼得对方只能嚎啕大哭、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欺负刘佳宁,求她放自己一口的“小王八”。
小王八。
余思归人?生的第一个绰号,因?为乌龟咬人?不松口。
四岁,余思归刚转来那年,小女孩一咬成名,整个幼儿?园都这样叫她。
这样好、这样执着的归归。
……
楼梯间?里,宁仔忍不住笑起来,揉揉归老师的脑袋。
归归头发柔柔软软、蓬蓬松松,摸起来像小松鼠,她忽然被揉脑袋还挺茫然,看向刘佳宁时目光带着一点天真与不解。
“怎么了?”归归困惑地问,“摸我头给钱吗?”
宁仔露出霸道一面:“不给。”
-
……
但凡不是这个对象我都不至于这样。刘佳宁想。
刘佳宁推开班门时,夕阳如血,沉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