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漫长、太?过无望。
余思归愿意把这个数字带进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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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傍晚,柳敏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妈妈。”
思归在一旁,忽然小声唤道。
放疗的间隙,她一直在家里休息,医院终究住起来没有家里舒服,人?多事杂,这一期住院的病友里还包括一个打呼噜很严重的大叔。况且她们家里又近,因此开春之后,只要医院没有什么大事,归归就会和妈妈回家住。
“嗯?”
妈妈应了?声,缓缓睁开双眼。
思归脑袋搁在床上。
黄昏的光沉重地拉出影子?,女孩子?声音很小地说:
“……妈妈,我?做了?个决定?。”
柳敏好奇地动了?动,翻过身,牵过女儿白而细的手指。
妈妈手枯瘦,思归的手却白白的,没什么肉,指尖小而圆润。
“什么决定?呀?”柳敏温和地问。
思归小声道:“我?多……多承受一点吧。”
“什么?”
妈妈颇为奇怪,“什么多承受一点?”
归归忍着泪水,趴在床上不?让妈妈看到自己哭,小声说:“……就……我?……我?来当过错方好了?……”
“?”
“反正我?……”
归归嗓音里带上一点点哭腔:“反正我?本来就不?识好歹。”
柳敏吓了?一跳:“怎么了?呀?”
思归趴在妈妈的被子?上,一声不?吭,哭得肩膀发抖。
妈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握住了?女儿纤细的手掌;早春夕阳日薄西山,思归趴在妈妈床前。
因为盛淅是好的。思归一边哭一边想。
因为他是很好的人?——盛淅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不?会后悔喜欢过他的人?。
女孩子?在夕阳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所?以我?来承担好了?。
归归哭着想。
……这样,我?得以留下一个步会被同情的背影;而无辜的盛淅日后无论怎么想起我?,也不?会觉得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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