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爷越看越来气?,一关手机,转身就走。
——然后过了?会儿,神色盛怒的盛淅又折返回来,稍一犹豫,进?了?院子,小心避开思归妈妈的车,挑开蓊郁葡萄叶,朝她家窗户里看。
透过窗户,能看见余家的客厅。
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几?本她妈修改的研究生论文,思归用过的《高中必刷题》,似乎还有个附近医院的配药袋。
盛淅眯起眼睛,只见茶几?上薄薄一层灰,其他地方影影绰绰,看不分明,但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盛少?爷神色相当不痛快,从花圃一跃而下。
余思归显然没搬家,屋内情形倒像是母女二人某天一起出了?门后,就再没回来。
可能是去探望远方亲戚,或许干脆是旅游?
大少?爷猜不出,然而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街坊邻居好?奇且警惕地打?量着?他,似乎把这男的当贼。
盛淅:“……”
盛同学盯着?把他当贼的邻里,面无表情地走出余家,开口就问那人:“这户人家去哪儿了??”
邻居:“……”
那语气?,一听就不怎么要脸……
邻居没料到这青年连解释都懒,更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还带着?点?恶意?,直冲自己来了?——足见其人脸皮之厚与性格之凶恶。
邻居被哽得说不出话:
“不、不知道……”
盛淅平直嗯了?声,敷衍地冲那人点?头致意?,转头就走。
余思归究竟去了?哪?
盛淅在回家路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点?开思归的聊天界面,往上翻了?翻。
两人整个高三?都忙,盛淅干脆都不带手机,又是同桌,似乎一整年都没怎么线上闲聊,两人的聊天记录仍停留在2月3日。
二月时,姓余的专程过来,问了?一次题。
“……到底是什么?”盛淅喃喃自语地问。
盛淅觉得有一个线头没捉住,捋了?半天,却毫无头绪。那细节隐没在某处,隐没在盛淅的目光下,直直沉入水底。
“……”盛淅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着?他和那女孩,看着?长达四个月的聊天记录空白。
盛淅喃喃:“我是不是忽视了?你?”
长风吹过街道,月季花纷纷落落,盛淅站在山坡上,竭力?抓住小同桌身上的那个线头。
-
那线头,光凭他是抓不住的。
七月上旬,积雨云沉沉翻涌了?一城,暴雨将至。
盛淅以指头夹着?本书,坐在思归家门前?。
在争分夺秒的出分与志愿填报期间,盛淅仍一天不落地过来,如今志愿填报结束,他便在这一坐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