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淅由衷道:“对不?起。您老千万喝点儿。”
你来劲了是吧,思归难过?又绝望,连耳朵尖都泛起了红,缓了好半天,小口抿了一点点。
“你为什么来这儿?”思归问。
盛少爷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想怎么回答。
然?后他说:“我来找你。”
归归被他一噎,忽然?觉得嗓子?眼里卡了块鹅卵石,滑溜溜的说不?出话。
盛少爷指骨修长,眉骨高而不?驯,扶着行李箱时似乎有些困倦,疲惫地揉了下眼睛。
他确实晒黑了点,揉眉毛时有种?别样魅力。
“你今天是在军训了吗?”思归以鼻音问。
盛淅回答:“今天是军训第五天。”
余思归盯着b2检票口,那里正在检着去上?海的票,然?后又尴尴尬尬地问:“那你……?”
“请假了。”他说。 “……?” 归归:“……”
“假不?太好请吧?”龟龟问。
盛少爷没直接回答,只是从?手机壳后抽出张淡蓝动车票,上?面印着今日8:05a始发北京南站,还有他的身份证号。
车票摸起来潮潮的,也有点皱。
那张车票跨越千里,被汗汽浸得微湿,载着他一日的颠簸与冲动。
“先斩后奏。”他道。
余思归摸着那软软的票,心里忽然?生出很难形容的感受。
他今天颠簸了一整天,只为走这条山路,而这条路——这复读一年,注定?苦而长,让人望而生畏,连思归都不?知如何捱过?去。
实话说,思归不?知道作?何反应。
在重逢带来的震惊、怀疑、切骨之痛与逃跑的念头过?去后,余思归心中只剩一种?根深蒂固的淡漠。
那是她自我保护机制中最坚硬、最难以撼动的部分。
「来就来了吧,」
那个淡漠思归是个更高的存在,漂浮着,告诉坐在候车厅里的自己。
「爱来不?来,反正来了也是要走的。」
候车厅里,思归低头看着那张车票,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盛淅看她的目光复杂,似乎在推定?她所?询何事?。
然?后他很快地回答:
“周天,高铁。”
-
回市区的城际大巴,下午17:30发车。
盛少爷将拉杆箱搬上?客车行李架,归归则在一旁看,心里那滋味很难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