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飒闻言惊道:“师父!”
师傅?和易世环一起来的竟是李雯飒的师父?
惊讶着,白意风知道避无可避,起身从杂货堆中走出,见沙海天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气息虚弱,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沙海天后面以易世环为首立着四人。那貌似儒士的中年人便是李雯飒的师父吧。
白意风也不慌张,他左手持扇,对易世环等人略一抱拳道:“晚辈白意风见过诸位前辈。”
“哼,白少侠,令师孔丰炎可好啊?”易世环冷冷一笑,言语讽刺。待见到被李雯飒扶着出来的陆无觉,不禁眉头一皱。
“师父。”李雯飒叫道,看到中年人肩上蹲立着的袖狸,她恍然惊觉,“师父!你跟踪我?”
中年人闻言不悦道:“飒儿,为师只是想找你回去罢了。你这么调皮,到处乱跑,不用袖狸,为师怎么找得到你啊?”
“师父……”
“飒儿,不许调皮了,过来。”
“我不……”李雯飒方想拒绝,见中年人的脸阴沉下来,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两步。
“飒儿。”陆无觉唤道,“你……跟你师父回去吧。”
李雯飒停下来:“无觉哥哥……不,师父,我要和无觉哥哥在一起。”
第十一章 舌灿莲花 (4)
无觉哥哥?听到李雯飒如此称呼那个少年,中年人心知不妙,正欲再召唤,却被身旁老者抢先道:“黄立风,别再跟你的小徒弟磨磨唧唧了,乘早把那毒崽子宰了了事!”
“这位是孔枫子前辈吧,果然疯言疯语。”白意风鄙夷道。
“你说什么?狂妄小辈,看我不宰了你!”孔枫子大怒道,跨上一步准备动手。
“三弟且慢!”另一位老者拦住孔枫子,心下暗叹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原来“孔枫子”这个名字一直是孔枫子的心结,因念起来与“孔疯子”别无二致,不知缘由的人便真以为孔枫子是一个疯癫之人,言言相传,孔枫子在江湖上也便有了疯癫之名。起初孔枫子并不以为意,直到他岳父岳母悔婚把他未过门的妻子许配给别人,他才知道这个误会对他的声名影响竟是如此之巨。痛心之下他变得对“疯”字及其敏感,每每听到别人说到“疯”字,无论是否针对与他,他都会变得狂躁不已。方才白意风说他“疯言疯语”,自是有心为之。
那老者岂不知白意风的用意,他拱手道:“白少侠,你既知舍弟心中隐痛,何必要如此言语相激呢?”
白意风正色道:“柳崖子前辈,这你就冤枉晚辈了。方才孔枫子前辈说要宰了毒崽子,请问这儿又哪来的毒崽子呢?这不是疯言疯语又是什么?”
“他不就是么?”孔枫子气急,指着陆无觉道,“画像上画的就是他!”
白意风冷冷一哼:“前辈请睁大眼睛看一看,舍弟是会武之人么?”
此话一出,孔枫子立马呆住,易世环、柳崖子和那中年人均是凝眉思索。是啊,对面这个苍白瘦弱的少年完全没有练过功夫的样子,而传闻中的毒奴内力深厚精湛,莫非这少年竟已达到敛气收息、返璞归真的境界了么?
孔枫子对陆无觉叫道:“小子,你出来!让爷爷试试你的功力。”
“前辈堂堂武当三老之一,竟然和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叫阵,晚辈不得不怀疑前辈心怀不轨了!”白意风横跨一步挡在陆无觉身前,做出一副防备之状。
易世环见状朗声道:“白少侠不必如此。但问少侠一句,令弟是否姓陆名无觉?”
白意风坦然道:“正是。”
“令弟可是京城陆家陆天极之子?”
“不错。”
“那便是了。陆家大喜之日令弟狂性大发毒死多人,其中就有我武当的弟子。此乃本座师弟张子阳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晚辈请问诸位一句,”白意风看着易世环等一眼,“前辈可有亲眼看到舍弟以毒杀人?以舍弟孱弱之躯,又怎能敌得过贵派武功高强的弟子?”
“掌门师侄方才说过,那日令弟杀人之时子阳师侄就在现场。”柳崖子答道。
“这么说诸位所知的只不过是张子阳张真人的一面之词了?哼哼,那就请只能张真人出来跟舍弟对质了。”
易世环闻言微怒:“白少侠这是何话?张师弟此刻身在京城,怎可能与令弟对质?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如少侠陪令弟跟老夫走上一趟,等到了京城见了张师侄,事情便可水落石出。”柳崖子沉吟道。
白意风冷冷一笑:“晚辈怎知这会不会是一个请君入瓮之计?!”
“你!”白意风的伶牙俐齿让易世环大为恼怒,他深吸一口气道,“据我所知,凡是身为毒奴者均有几点特征,眸色蓝黑,血液深蓝,内劲含毒。而令弟的眼瞳正是蓝黑色的。”
“眸色蓝黑?这并不罕见。众所周知,大端极西之境一些国家的百姓高鼻深目,其眼瞳的颜色便是蓝色的,且与汉人通婚之后所生的子女,眼瞳的颜色也非黑色。想必易掌门也已查知陆天极并非舍弟生父,怎知觉弟没有外域之人的血缘呢?”
“好,就算这是他眼瞳蓝黑的理由,令弟到底有无内力我等也确实看不出来。但还有鲜血的颜色,还请白少侠给我们证明一下。”
“既然前辈如此咄咄逼人,”白意风一副受辱之色,深吸一口气道,“晚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