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紧紧握着双拳,只觉得她轻柔地将自己上衣褪下,一圈一圈将肩膀处的纱布拆开。
少女细细的呼吸拂在自己脖颈和胸前,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新绿的柳枝,晨曦中初绽的花瓣,轻柔得不可思议,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鸦青色的满头乌发,一部分只用一个简单的木簪挽起,另一部分随意披下,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发丝透出一阵阵清香,发丝后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好似最上好的羊脂暖玉,色泽温润,令人遐思。
景煜不敢再看,紧紧闭上眼睛。
只听得南星轻笑道,“你这恢复速度倒是真快!伤口长得很好,想来今日辅助以温泉药浴,毒素很快会清除干净。”
景煜听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只是享受着二人独处的美妙,并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星为他换好药,注意到他背部有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疤,因景煜肌肤白皙,背部肌肉紧实分明,只这道伤疤好似美玉有瑕,便问道,“你这道伤疤是怎么回事?”
景煜听她问,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战场上的刀枪,忙收敛心神道,“哦,那是几年前打斗时所留,已经无碍了。”
南星心想,阿景这几年看来也吃过好多苦。
景煜道,“阿星,你这几年可有找到你父母的踪迹?”
南星边给他穿好上衣,边黯然回道,“没有。我去过很多地方,连老家晋阳也回去了一趟,但姨母家早已经搬走,对了,还要感谢你当年及时通知他们家,不然的话,只怕。。。。。。”
景煜道,“我其实这几年也派红樱他们暗自寻找你家人,也是无果。你走后,我暗中派人到郑家做眼线,想着能打听出关于夏医师那个案件的什么线索,可是,郑家防备甚严,竟把当时的仆人全部换了一遍。我也派人到太医署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人人皆是讳莫如深。”
南星道,“越是这样,越能证明我父亲之案蹊跷,我深知父亲为人,他处事低调,平日里教我也是谨慎做人,他绝不可能去谋害皇族!”
景煜暗忖,当年自己年少,见到那个凄惨的雨夜南星悲痛欲绝,便想着安慰于她,说她的父母也可能没有死尚在人间。
可是后来细细一想,这样的可能性或许有,但微乎其微。
那样一个暗夜里,毙命在家中的不是主人,难道又会是什么陌生人不成?
那些黑衣人既然杀人害命,想必也要有一些凭据才能回去给他们的主子复命,怎么可能随便用其他人的尸体充数?
只是当年是自己把这样一个想法植入到南星脑中,如今,又怎么忍心给她理智地分析说,她父母多半已不在人世?
景煜心中无限怜惜,站起身来,把南星轻轻拥入怀中。
南星正陷入往事的回忆,心中一阵伤痛,觉察到时发现自己靠在景煜胸前,他如今比自己高一头都多,自己只及他肩膀,心想当年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子竟长了这么高!
此时自己的头靠在他胸前,觉得他的心跳如鼓,忙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他望向自己的眼睛,目光深邃,好似藏着无限星河!
也不知为何脸热起来,忙后退一步,慌张地说,“我,我去看看,饭怎么还没好!”
景煜看她慌张逃走时的表情真是可爱,和她诊病时那冷然淡定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禁莞尔。
南星刚要出门,周明和白术已回来。
白术看到师父脸上红红的,表情很不自然,就下意识看向景煜,见他也低着头坐在那里整理衣服,面上挂着一丝还未收回的微笑,便问道,“师父,您给恩公换好药了?”
南星道,“哦,换好了。”
周明早已嗅出空气中暧昧的味道,心想,景煜啊景煜,你回去就感谢我吧!这回要是帮你搞定心上人,一定要敲你一笔大的!心里已经在琢磨在京城哪家馆子让景煜请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