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在医院又躺了两天,医生对他全身上下都进行了一番检查,才允许他出院。
马贵平已经回去了,何晓敏和周晓白这两天轮流照顾他,此时正在帮他收拾东西。
突然一个穿着军装的人闯进来:“跃民,听说你光荣负伤了?”
“袁军!”钟跃民一回头,高兴道:“你怎么来了?来抱一个,咱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袁军一把抱住钟跃民,拍着他后背道:“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可想死我了。”
“袁军你轻点,跃民刚才恢复一些。”周晓白呵斥道。
“哦哦,一时激动。”袁军赶紧松开钟跃民,然后笑道:“跃民,晓白对你可真上心啊?”
“你瞎说什么呢?皮痒痒了?”周晓白拧住袁军的胳膊,转了三百六十度,看得钟跃民胳膊疼。
袁军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周晓白你轻点儿,下手也太狠了。跃民,帮忙说点好话!”
“让你乱说话得罪人,遭报复了吧!”钟跃民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儿呢。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袁军只好求饶,周晓白才手下留情。
袁军这才松了口气,揉着胳膊道:“我平时还自认为是晓白的好朋友,没想到晓白为了你,对我这个朋友施加这样的毒手!”
周晓白双目一瞪,“你再说!”
袁军赶紧闭嘴,对钟跃民道:“你刚才手劲儿也不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我本来就好好的,应声非要留我检查。”钟跃民道:“你小子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袁军道:“我是请假出来的,前天就收到信儿了,到今天才有半天假,我可是走了十来里路来看你吧,够意思吧!”
“绝对够意思,一年没见,你小子长结实不少。”钟跃民看着他粗壮不少的胳膊道。
“我在部队里天天往死里练,怎么能不结实呢。”袁军吐槽,又上下打量了下钟跃民:“你倒是变黑了不少,听说天天工地上挖河沟?”
“哈哈,我们那时打坝淤地,什么挖沟!”钟跃民笑着纠正道。
袁军觉得就是一回事儿,“不都是在河里折腾嘛,差不多。”
钟跃民无奈,袁军这混不吝的性格怕是改不掉了。“怎么样,最近没有蹲禁闭吧?”
“我怎么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天天蹲禁闭的?我就不能追求点进步?”袁军不干了。
“行行,你最近在坦克连干的怎么样?学会开坦克了吗?”
袁军道:“我是填弹手,不是不是开坦克的。”
“那就是天天和炮弹打交道了,那也挺过瘾,也算是圆了你小时候打炮的梦想了。”
“我是要打炮,不是想要天天搬炮弹。”袁军沮丧道,“说不定以后连炮弹都摸不到了。”
“怎么了?”钟跃民不解地问道。
袁军小声道:“北边的老大哥想要欺负咱们,全军都要深挖洞,广积粮了,我以后怕是要变成工程兵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你们是不是要进山了?”钟跃民想起这回事儿,问道。
“对,已经动员了,随时都会出发,要不是跟指导员求了情,今天都来不了。”
“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正事儿要紧。”钟跃民怕这小子因为自己有违反规定。
“没事儿,还有时间,你今天要走了,我送送你吧。”袁军坚持道。
钟跃民也觉得时间太短,但是还是硬着心肠道:“那现在看也看了,我也挺好的,你就赶紧回去吧,别误了正事儿。”
“那行,我就先回去归队了,你回去到了地方给我信儿,让郑桐也要记得给我写信。”袁军临走不停叮嘱道。
“放心吧。”钟跃民把他送出门,“我会让郑桐给你写信的。”
钟跃民站在门外,看着袁军离去的身影,默默出神。没想到隔了那么久的见面,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