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和涛子在火车站下了车,一人一个拎包,站在熙熙攘攘、尘土飞扬的深圳街头。
“猪头,这儿就是深圳啊?”
涛子看着车来车往,倒处都是工地的经济特区有些新奇也有些失望。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啊!”猪头摸摸脑袋道,“涛子,你以后别叫我外号啊,叫我大名儿!”
“猪头,哦不······”涛子想了半天,“你大名儿叫什么来着?”
“朱窦!朱元璋的朱,窦缨的窦!”猪头气愤道,他爸姓朱,她妈姓窦,生了他为了表示恩爱两个人姓一凑就成了他的名字,结果他从托儿所开始就被人叫猪头,叫了整整十几年,说起来都是泪!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涛子笑道,“叫你外号叫惯了,都忘记你为啥叫这个外号了!”
“甭管忘不忘,以后都只能叫我朱窦,不许叫我猪头!”
“知道知道!”涛子应下来,“朱窦,朱窦,怎么听着还是像是猪头啊?”
猪头炸了毛,“字正腔圆了叫!”
“放心!我保证字正腔圆!”涛子道,“我从小儿普通话就特标准,窦和头我肯定分清楚!”
“这还差不多!”猪头蹲在街边上,“从今儿开始,咱们就正式开始闯荡江湖了,总不能跟家里似的随便叫小名儿,咱们得正式!”
“你说的对,咱们以后都互相叫大名,你叫我卢涛,我叫你朱窦!”涛子点头道,“问题是咱们今天晚上住哪儿啊?”
朱窦挠挠头,“你身上带多少钱啊?”
“干嘛?”
“我身上带了一百五,咱们俩钱放一块儿,看看能花多长时间。”朱窦掏出藏在身上的钱。
涛子见状也掏出来自己放在袜子筒里的钱,“我这儿有一百。”
“那一共两百五。”朱窦把钱收到一块儿,“刚才我看了,最便宜的旅馆,一晚上五块钱,两个人就是十块,吃饭稍微省着点儿,一人一天两块,两个人四块。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在十七天内找到工作,不然咱们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啊,这么点儿时间啊?”涛子突然有些茫然无措,“咱们能找到什么工作啊?”
“只要愿意收咱们,给工钱,让咱们干啥都干!”朱窦狠狠心道。
“哎哎,你们两个,工地上有活儿干不干?”有个包工头模样的人带着安全帽,看了他们两眼,随口问道。
朱窦大喜过望,“干,干!老板是什么活儿!”
“搬砖、筛沙、挑土,工地上活儿要下力气,你们俩能不能干?”
“能干,我们俩能干!”朱窦连忙应下来。
“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工钱一个月一结,要是半路上干不下去,这工钱可不给!”包工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放心,我们肯定能坚持下去!”
“行,戴上东西跟我走吧,自己爬到前面那辆卡车上去!”
“哎哎······”
朱窦拖着涛子就上了车,车上还有不少刚招来的工人。
······
“你好,有我的信吗?”
“今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