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他这样尴尬的身份,的确是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名字;不仅随了贺成衍的皇姓,还按皇子排序的景字取了景廷这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你母亲给你起的?”
贺景廷坦然道:“父亲起的。”
“什么?”
没想到贺成衍当时在浙北还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取了名字?也就是说,他当时就是知道苏柔怀了孩子的。
“很意外吗?我以为你能来到这里,对我便已经足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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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廷的表情始终是带着笑的,他看着沈琴央,似乎在欣赏她的惊讶与慌乱。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他知道我的存在,却恍若不知般任由我长到现在。因为他一直觉得我已经死了,从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就派人在浙北追杀我和母亲。是母亲最后用自己的性命,才保住了我,让我能茍活至今。”
贺景廷解释道,但语气平淡到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沈琴央看着他,那张与贺成衍有七八分像的脸,些许不同在于那双眉眼。
贺成衍无疑是个狠毒无情之人,但他却生得一双含情目,温柔起来时,即便看个木头桩子都是令人动容的,所以才会让沈琴央曾经生出他钟情于自己的错觉。
而贺景廷的眼睛,却像蛇一般,即便他始终笑着,也令人觉得冷,可他又是温和的,眼尾的弧线生出些许阴柔之感。
“你恨他吗?”沈琴央看着他道。
这是一句很蠢的话,对于一个抛妻弃子,又为了自己九五之尊的体面而杀了他生母的人,怎么可能不恨?但沈琴央必须听他亲口承认。
贺景廷起身,面上是含蓄又温和的笑,“你不就是因为我的恨才来到这里的吗?”
看来沈琴央已经不必挑明自己的身份了,不光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贺景廷也已心知肚明。
果然,他侃侃而谈分析道:
“当今皇后无子,却需要一个可以操控的皇子来维持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无人会始终追随一个没有未来的主子,东宫之位可以空悬,却不能真的坐上一个亲近皇帝的皇子,不然那些皇后党的人就是在数着日子等死,即便为皇后娘娘肝脑涂地,日后太子继位,没有人能得一个好下场。”
他看着沈琴央,仿若能洞穿她,“这不就是你一直辗转难眠的问题吗?而我的出现给了你解决之法。”
贺景廷起身,向她伸出手,脸上带着友好,却胜券在握的笑意: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肯定的答案。”
沈琴央看着那双摊在自己面前的手,并没有急着握上去。
不错,她需要贺景廷,凭着他对贺成衍天然的恨意,他就是站在皇帝党对立面的一个最佳的太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