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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比想象的更为昏暗,沈琴央轻手轻脚地和上门,正准备转身,突然被揽入到温热的怀抱中,背后传来的热度将那股好闻的茶竹香混着酒香挥发到了恰到好处的暧昧。沈琴央气得拍了一下贺成烨拦在自己腰上的胳膊:
“干什么不开灯,吓死我了。”
背后的人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你为什么在门外站那么久?”
沈琴央不知道怎么解释,随便扯了个谎道:“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多看了几眼。”
贺成烨忍不住笑,“我是醉了,不是傻了。你真是从来不肯用心点骗我。”
原本还有些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闹沈琴央也没了再多思的心情,拍了拍把下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哄道:
“好了,去睡觉,明日还要早些去给陛下请安回府呢。”
贺成烨不服道:“给那小子有什么安好请的,算起来你是他母亲,原本该做太后的,应该是他早点起来给你请安。”
沈琴央这才发现他是真醉了,往常就算是耍赖也不会这么粘人才对,她被贺成烨勒在腰上的手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偏偏好不容易扯开他马上又贴上来。
“我要是去做太后,就没你的事了。快别闹了,这是在宫里。”
贺成烨不依不饶:“宫里又如何?从前我爬昭晨宫的墙敲后门来找你,不也是宫里?”
沈琴央算是败给他了,好不容易给他哄到床上,刚盖好被子躺下,身后的人又八爪鱼似的黏了上来,呼吸打在耳畔,他却久久没说话。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沈琴央轻声问道。
其实沈琴央能感受到他今晚情绪的异样,看似一直在撒娇耍赖,实际上贺成烨并不算心情太好,甚至有些差。
沈琴央叹了口气,她去连翘那里,贺成烨是知道的。这三年来连翘的身份,与自己频繁的书信往来,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贺成烨似乎都知道。她为了连翘的一封信便决意要立即回来,又借着宫宴住到宫中,只为能避开宫外的耳目见连翘一面,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三年里,两人十分默契地都没有谈过太多彼此之外的事。
沈琴央没有说过世界系统的事,贺成烨没有说过前世贺尧的事。
“那你呢?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夜色中,两个人相拥着,却又彼此各怀心事。沉默良久后,贺成烨蹭了蹭沈琴央柔软的鬓发,先开了口低声追问道:
“为什么不问我?三年来,我一直想你问我的。”
沈琴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依旧明知故问道:“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