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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的生意如何,萧靖昭是很清楚的,他也了解过,哪怕安远府的其他成衣行,还有一些商户都在研究毛衣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可到现在,依旧没有人能研究个透彻。
萧靖昭估摸着要是再给些时间,或许能做出和毛衣类似的仿品,但是质量和成本可能都不如姜淮这边的,不卖高价回不了本,而且有姜淮的正品毛衣在,谁会出高价买劣质品呢。
至于说低价,那更是回不了本,谁愿意做这样的亏本生意。
可姜淮现在居然要将毛衣的编织手法给教出去,哪怕毛线的制作方法不教,可这得少赚多少银子。
萧靖昭可清楚姜淮对银子的在意,最开始卖毛衣赚钱的时候,姜淮可是每天都要好好地记账算账,看着新增的银子笑开了花。
“是有谁逼你了吗?”萧靖昭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有人逼着姜淮教出毛衣的制法,姜淮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方法回击。
毕竟对方要是想要谋取毛衣制法,那必然是为了将毛衣卖高价赚钱,而一旦毛衣制法很多人都会,毛衣的价格必然会下降,哪怕这些人编织的毛衣可能没有对方做得精美,但是有低价品,其他的毛衣想要卖高价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是谁?
萧靖昭眉头紧锁,他这几天倒是没有怎么跟着姜淮,可如果有人威胁姜淮的话,他放在姜淮身边的那几个人是吃干饭吗?这都没有发现。
或者,是卫轩。
不是萧靖昭多想,而是毛衣的制法给出去的话,除了姜淮要遭受一些损失外,外来的商户可以多贩些毛衣去外地卖,而那些来学毛衣织法的百姓也能受益,可以说也是安远府受益。
如今安远府算是遭了一桩大难,卫轩说不得就想……
想到这里,萧靖昭脸上更冷了一些,问了出来。
姜淮没想到自己只是想了下要怎么回答,萧靖昭的阴谋论就已经怀疑到卫轩头上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对方的疑心这么重呢。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姜淮赶紧开口,他怀疑自己再不开口,萧靖昭的阴谋论要扩充得更加厉害了,“我就是……”
“古书不是有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现在没有很达,但是也想做点什么。”姜淮说出来后就有些后悔,他这么说感觉有点过于自我标榜了,而且真的有点装啊。
姜淮脸皮发红,赶紧给自己补充:“而且感觉织毛衣的速度也不快,想要推广毛衣的话,靠雇人织毛衣速度太慢了,还不如直接卖毛线。”
萧靖昭没想到姜淮竟然是这个想法,盯着姜淮看了好一会,确定对方说的都是真心话,沉默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啊?”姜淮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萧靖昭的回答,试探着开口,毕竟要说起来,纺线的机器都是萧靖昭改进的,按照他之前的说法,卖毛衣赚了多少钱,就会给萧靖昭多少分成的。
而现在这么一改的话,除非之后毛线的售卖也很红火,不然赚的钱肯定没有卖毛衣高。
姜淮有点纠结,如果萧靖昭不同意的话,那他也不好直接一个人拍板决定。
“这样你会少赚一些银子。”萧靖昭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不会后悔吗?”
“你一说,我有点后悔,但是感觉不做的话,心里过意不去。”姜淮捂住心口,把钱往外洒肯定是有点不舒服的,但是,姜淮觉得自己穿越一趟,虽然流放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但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可以说日子比普通百姓过得好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他穿过来的时候就是世家子弟,还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没有和普通百姓接触过,姜淮觉得自己不会动这个想法,甚至可以织毛衣都只是单纯的喜好,但是现在有个办法可以略微地让百姓好过一点,或者说只要有人愿意攒一攒羊毛,外地的百姓不清楚,安远府的人肯定是能给自己攒件毛衣的。
“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我没什么不同意的。”萧靖昭道。
既然要让百姓能学习到织毛衣的技术,姜淮考虑了下,放弃了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可以学的方法,一来要是这么做的话,恐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门求学,他这边根本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来教他们学习。
二来,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那么让人珍惜。
三就是姜淮也不是那么的心善,毕竟教人也是要成本的。
所以最后定了下学习毛衣织法的规矩,学的人要先来他这边干两个月的活,然后再学习织毛衣,不过考虑到天冷的时候毛衣最能卖上价格,而商户恐怕等不了两个月,姜淮又将规则稍微修改了下。
改成可以一个人先签订契书干活,另一个人负责去学习织毛衣,这样很快就能教出熟练工来了。
……
往年冬日,村里村外都是冷冷清清的,除非必要,几乎没有什么人会从屋里出来,个个都窝在家中过冬。
只是今年就格外不一样了。
弯头村内,村民说话声嘈杂不已,围着一家问个不停,这家人被问得不耐烦了。
“说了你们不信,不信就自个去看看嘛。”说完,不管其他人再怎么问,这家人都不开口了。
其他村民从他这里得不到回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些犹豫。
虽说这些天,姜淮收购羊毛卖毛衣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对弯头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们这边能被姜淮收走的羊毛早就被收走了,也做不了什么羊毛生意。
至于说毛衣,他们对毛衣的价格也略有耳闻,虽然吃惊毛衣的价格,但也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们既不知道如何把羊毛变成毛线,也不知道如何将毛线编织成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