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赠她的修罗之剑,只要稍稍释放出一丝剑意,便犹如狂风骤雨忽来——
连常川脸色变了,满满得不可置信:“冬虚剑尊竟然……”
乌梦榆笑了笑:“所以呢,长老说话,还请慎言。”
接下来她的脚步就轻快许多了。
审判台之事终于结束了,回春峰的同门将季识逍拉去好好疗伤一番。
乌梦榆一回到千里明珠楼,就被她爹娘拉着好好训斥了一通。
乌茂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眉毛也皱起来,很是生气:“小乌,刚刚那情形,你做事确实有点鲁莽了,再怎么说,连常川是长辈,你如此这般,折了他的颜面,他心中怕是郁结许久,少不了要来找麻烦。”
乌梦榆跑到她爹身旁,给他捶捶肩:“爹,他自己要放狠话,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持,见到爷爷的剑就心虚,我不过是借爷爷的威名稍微狐假虎威一下。”
她笑得充满了讨好之意,“可是这样才叫痛快嘛,我要是忍了下来,才要生心魔的。”
乌茂庭反而被她逗笑了,指了指她,又摇摇头,“算了算了,反正这事了结了,一切都好,就是小季,错过十派会武的盛事,有些可惜了。”
适逢这时,姜辞月从外边走回来,道:“小季的伤简单处理了,你们要去看看吗?”
乌梦榆跑过去:“我去我去!”
夜晚的蓬莱,微凉的雾也浮在风里,连树叶间仿佛也要滴落下水来。
季识逍靠在榻上,身上裹着惨败的绷带,渗出来的血浓郁得很,脸迎着窗外的月光,眼眶下是深深的青黑。
他垂眸的时候,阴影落下一片。
乌梦榆走到他身前,她和季识逍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是问:“你……伤好些了吗?”却又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缠着一圈白布,看起来依然很可怖。
季识逍:“皮肉之伤而已。”
乌梦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同季识逍待在一起向来剑拔弩张,现在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再说些嘲讽之语显得也太落井下石了。
“那你好好养伤吧。”
“今日之事,多谢你同二位长老。”季识逍顿了顿,“以后不要随便用剑尊的剑意了。”
乌梦榆怔了怔:“什么叫随便,我今天难道不是为了你……为了归雪吗?”
季识逍:“剑尊赠你此剑,本意是想让你……诛邪魔用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一道修罗剑意是为了杀死他而存在的。
乌梦榆不解:“连常川若真杀了你,那他和魔门之人有何区别?”
这一刻,她忽然就涌起了许多许多的难过来,连她爹训斥她的时候,她尚且没有如此难过。
“随便你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乌梦榆闷闷地说了句,目光在季识逍身上的伤上驻足一瞬,转身走了。
季识逍只看见她的背影像一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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