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阖上房门的时候,门突然被人轻轻抵住,周冽探出脑袋来:“这卧室…我的大红鸳鸯被和喜字呢?怎么全换了。”
陈肴言揉了揉后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说:“我换的,东西都放在你的柜子里。”
周冽看他的神色,没再多问,只看了一眼他的脚踝,穿在白色拖鞋上方,有些红肿。
“你睡吧,我拿个冰袋过来给你再敷一下脚,不然明天肿更高。”
陈肴言又打了一个哈欠,摇摇头,声音好低:“困了。”
周冽就冒出一点酸涩和心软,陈肴言现在的样子,褪去了白日里的严谨冷漠,只剩下内层的脆弱易碎。
他说:“睡吧。”然后轻轻替他阖上了门。
…
周冽前几天奔波忙碌,也没怎么睡好,和以往相比,睡眠的时间和质量下降许多,但他这会却并没有感觉到困倦。
他在房间的柜子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一些能用的工具,他当时装修置办的时候,想着以后万一有小孩,什么东西都是按照最齐全的套餐来购买的。
这项技术还是他以往看他哥给他蒋哥做的,他蒋哥那个时候胃溃疡很严重,他哥就不嫌麻烦的天天弄,他是闲不来也欣赏不来,但这会,他想起刚刚陈肴言喝的寡淡冷开水,就想尝试一下,周冽想让陈肴言喝点好喝的。
陈肴言之前在常大附近的那套房子里,就没有什么兑水喝的饮品,这个人的生活里太寡淡了。
好不容易不抗拒甜的糖,现在喝一点却又不能再继续摄入。
周冽搭好架子,从冰箱里面翻出冰块,小心的放入架子最上层的盛水器里。
他这天晚上翘着腿就睡在沙发那里,隔两个小时就要去调整一下滤纸,睡睡醒醒的,第二天还是手机振动的声音将他彻底吵醒。
他打着哈欠接起来,电话对面是他哥没什么感情的声音:“t级联赛的邀请函寄到了家里,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参加比赛?”
客厅的挡光窗帘没拉,周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遮挡日光,嗯一声,声音有点刚醒的黏:“我还要进决赛…明年还要拿第一呢。”
“还有半个月比赛,你昨天才打上石膏,周冽,不要任性。”
周冽从沙发上站起身,趿拉着拖鞋,慢慢绕去吧台处:“哥,你怎么现在这么啰嗦,上了年纪吗?”
他赶在他哥要挂电话前换了个话题,语调一下严肃下来:“哥,那个狗东西怎么弄我我都不怕,我习惯了,但我怕他注意到陈肴言…”
周凛直接打断了他,冷冷的说:“不会再有下一次,挂了。”
可能真的是孕期各种激素的影响,陈肴言的生物钟都败在其下,陈肴言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房间温度高,床铺柔软,头一天奔波无休,他这一觉睡的整个人骨头都有点软,稍微一动,就看到脚踝处的显眼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