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彭仲宇远远的看到一排木棚子。棚子下面远远望去,一排排的木架子上,挂着鲜红的羊肉牛肉之类的。架子前面,一排木板上同样摆放着鲜红的牛羊肉。每块木板后面,站着一个人,手拿2尺长砍刀。
看来这里是肉市场,手里拿刀这些人正是卖肉之人。
案板前面一条小道,前面有几辆车,上面摆满红色的牛肉。看来正是来这里买肉的,有几辆车正走在去平武城的路上。
就在这时候,前面那群人将这肉市给堵住了。前面那个红丝绸之人,嘴里高声叫嚷什么。案板后面,手举砍刀的人一个一个抬起头来。这时候,他们现来着不善,纷纷拿着砍刀,走到案板前面。
两队人马互相虎视眈眈的看着,只听的那穿红绣袍之人,嘴里高声叫嚷什么。彭仲宇眼看要出事,挥动点钢枪,催动战马,一马当先,嘴里高声喊道:“全部停手。”
他这一嗓子,如同天空打了一声惊雷。两边之人,看官军杀气腾腾的站在中间。为一员小将,手举黑乎乎的点钢枪,带着一群士兵,全幅盔甲,手举马刀,拦在两队中间。
两队人马纷纷后退几步,再也没谁敢向前一步。拿砍刀的放下砍刀,拿木棍的也将木棍放在地上。
只见穿红绣袍之人,向前两步,走到彭仲宇马前。一拱手道:“这位将军,我是孙斌,是修平武城孙忠先生的家人,孙忠先生让我管一些杂事。”
彭仲宇看看孙忠道:“孙先生,你是修城的,怎么来这里,找卖肉的麻烦呢?”
孙忠叹口气道:“小将军,你不知道啊,这卖肉的老欺负我。我前几天跟他说过一次,他却屡教不改。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跟他说说,不是要打架而来。”
彭仲宇哼了一声道:“孙先生,要说便来说,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干嘛带这么多人?”
孙斌脸一红,无言以对。
彭仲宇道:“到底什么事?从头说来?”
彭仲宇一脸严肃,双眼瞪着孙斌。孙斌虽然个头高大,看这小将,手里拿的镔铁大枪,心里暗自心惊,别人家的大枪都是木杆,他拿的居然是铁杆的。
孙斌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开始说了起来道:“我,我,我,将军,我是来找他们算账的。他们老是从我们那里拉人。我带来的工匠已经有好多跑到这里了。我就是到这里将我的人带回去。”
彭仲宇将大枪往地上一扎,跳下战马,来到孙斌面前。孙斌向后又退了两步,眼睛却一直看着快步走来的彭仲宇。
彭仲宇走到孙斌面前,一指孙斌道:“孙斌,你好不省事,难道你带来的工匠是你们家的家奴不成吗?我们平州不准为奴,想必你也明白吧?”
孙斌道:“小将军,你不知道,这些工匠当然都不是我们的家奴,只是,也算受我家雇佣。可他们有的刚来几天,就被骗到这牛羊市,有宰牛的,有宰羊的,有卖肉的,有卖牛皮羊皮的。也不知道这边跟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一个都往这边跑。我前几天,跟他们来说过一次,让他们不要再从我们那里拉人了。你也知道,我们接的是军差啊,这城若是修不好。我们孙忠先生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说着话,这孙斌居然哭起来,越说越伤心,似乎孙忠真的性命难保,眼看要被杀头了一般。
彭仲宇看他哭的可怜,觉的他讲的也是有点道理。彭仲宇转过身来,看看对面的那群屠夫道:“你们谁是领头的,过来一个。”
说来也怪,那些屠夫面面相觑,低声在议论着什么,就是不见人出来。过了好一阵,才有个黑瘦的年轻人走过来,冲着彭仲宇施礼道:“将军,我们这管事的,还没到,他去处理羊皮的事了。”
彭仲宇看看这一排木棚子,差不多有半里地长,看来每天的肉应该够平武城用了。这个老板居然还做羊皮的生意,看来真是财大气粗。孙忠,他也听说过,好像他给的工钱蛮高的,看来这个肉场的老板能出的工钱更高啊。这是谁呢?这么有钱,自己却从未听说过。
彭仲宇对着这个黑瘦的问道:“那他等下过来吗?”
那年轻人说道:“将军,早就派人去喊了,这里出这么大事,他应该正往这边赶,估计一会就能到。”
彭仲宇点点头,挥手让这年轻人回去。他站在这里,等着那位人物的到来,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孙斌看彭仲宇面色不善,不时和彭仲宇聊两句,添油加醋地讲了很多。自己是如何从难民中艰难的找到各种工匠的,这些工匠又是如何一路艰辛从显武城到平武城的,孙家如何照顾这些工匠的,花费多少。
彭仲宇越听越是气愤,显然这孙斌给让说了不少自己的委屈,而卖肉的这些人越听越不地道。
彭仲宇等的着急,想着和王和张参谋长还在等自己的消息,心里就更加烦闷,不时朝肉场那里看几眼。
彭仲宇等的焦急,孙斌看他脸色难看,越显的气定神闲。孙斌现彭仲宇看自己的眼神越和善,看对方的眼神越有了怒火。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好给这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加点火。
正在这时候,从西南方向的草地上,有三匹快马向这边奔驰。为一人,弓着身子,双手勒着缰绳,向这边飞驰而来。
一转眼,这三匹马就来到眼前。三人跳下马匹,旁边有人将马牵到一旁。三人快步来到彭仲宇的近前,为一人,短,黑瘦的面庞,中等个头,身上是帆布夏装。后面两个都是普通的中年汉子,除了脸色黝黑外,和孙斌带来的人一样是半袖本色麻布衣服。
为的汉子抢步来到彭仲宇面前道:“将军,我来迟了,我那边的羊皮生意正处理些事情,刚知道这边出事,就赶忙向这边赶来。”
孙斌看这彭仲宇正在气头上,看他如何作。
彭仲宇看了看三人,眼睛落在为之人,揉揉眼睛,又仔细盯着那人。为那人看这个年轻的小将这么看自己,显然是有点想找麻烦,兀自低下头去,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