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也许是,对我却不是。我只愿意没人打扰,看前人之书,写出自己之书,说出我之心意。
我写出《法言》之书,是向孔子学习之作。我写《太玄经》,是跟《易经》有关,却又有不同。
我看日月天地之变,看人事变迁也是一样,都是符合浑天之说。因此,我才仿《易经》,做出这部《太玄经》。”
扬雄有些口吃,为了将话讲的完整,特意讲的极慢,好不容易讲完。
张猛早就等不及了,急切的问道:“扬先生,你能知道天地变化,日月变迁,果然厉害。那这么好的书,不是整个长安城,家家都要买一本了?”
扬雄低头又喝一杯酒,抬起头,看着张猛道:“我有两个朋友,都看过这书,你说他们看这书?”
张猛道:“你老夫子的朋友,绝对和你差不多的老夫子,也是一天抱着书之人,肯定说好极了。”
扬雄道:“刘歆看过之后说,‘你这书不会有人看,顶多拿来放在酱菜缸上,腌酱菜倒是用的上。’”
众人一起大笑,张猛接着问道:“老夫子,另一个朋友怎么说呢?”
扬雄缓缓地说道:“他说这个沤粪还可以,上到田地里,麦田能长的更好。”
张猛笑的站来道:“老夫子,你这都什么朋友啊?”
扬雄倒是呵呵一笑道:“他们是懂这书之人。”
江河行一挥手,示意张猛不要再说。
张猛坐下来,好奇的看着江河行。
江河行举起酒杯道:“扬先生,曲高和寡,古来如此,何必介怀,你那书,想必我也看不懂,因为我连《周易》都看不懂。不过,我还是佩服你,越圣贤又有何不可。古之圣贤也非天生就是圣贤,我们比他们思考的多,看的多,越他们是正常的。总会有人知道你的价值。来,我先敬你一杯酒,下面我有话要说。”
扬雄十分爽快,将面前之酒再次喝干。
江河行再次开口道:“扬先生,我虽看不懂你的书,但是,我可以为你制作几本书。你可听说羊皮书?”
扬雄道:“你说那羊皮书啊,我也见过,这几年来,长安慢慢多起来,只是太贵啊,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有此书啊。”
徐朗插嘴道:“扬先生,你都不记得,这羊皮书,就是这和顺候先做的啊。现在不管羊皮书,我们平州还有新的用纸做之书。”
扬雄一拍脑袋道:“哎,我都忘了,这今天都是看你们平州的纸书,我都忘了,我的书,也可以写在这纸上。若我的书,能写这纸上,能写几本,能传于后世。我,我,我……”
扬雄再也说不下去,低头低声啜泣起来。
徐朗过来,拍拍扬雄的肩膀道:“老朋友,这是大喜之事,怎么还哭了呢?”
扬雄道:“刘歆整理古书,不知道多少古书都是在他手里重见天日。我也怕,我的书,以后却难见天日啊。今日有刘歆来整理古书,可以后未必就有刘歆一样之人啊。太史公之书,也是多少年,才重见天日。今日得和顺候应允,我到平州,别的事不做,先将我自己的书,都抄写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