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的震感,近在咫尺的声音,让纠缠的呼吸都滞了一刹,黎弛身体悬空着,脚不着地,唯一的着力点是双手环抱的男人。
这扇门犹如禁忌一般,将门内和门外形成了两个世界。
黎弛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祁倦指腹抵在黎弛唇上,擦拭了一下他泛着光泽的唇,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姐在叫你。”
话是这么说,他抱着人的手是半点都没撒劲儿,好像要把人急哭。
黎弛背靠着门,似不安又似是紧张的屈指在他肩头挠了挠,掌心下的皮肤烫得像一块烧热的铁,他干涩的喉结滚动着,口腔里还残留着男人席卷过后的余韵,汗湿额角,黑眸荡漾。
“怎么办啊……”他不退反拥住了祁倦的肩膀,失神的低声呢喃,“要是姐姐进来了怎么办?”
祁倦还赤。裸着上半身,如果黎冉进来,两人哪怕站得再远,也能让人看到他们身上未消退的欲望气息,蛛丝马迹都在诉说着两人关系的不纯。
祁倦低笑了声,咬着黎弛的耳朵说:“那可就糟糕了——黎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你现在就是一脸让我弄你的样儿,要是我打开门,你姐姐就什么都看到了,她说不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哦,说不定这门隔音不太好,她已经听见了,我是在欺负你。”
黎弛脸上懵了一刻,反应了两秒,浑身都绷了起来:“……别说了。”
红着的耳垂似一块白玉染上了血色,矜贵又漂亮,被逼急了也只会说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如欲拒还迎般,让人更生起恶念。
“怎么了?”祁倦碰着他的面颊,说,“不是喜欢跟哥哥玩偷情吗?”
男人嘴里让人羞耻的话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他却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对,语气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黎弛被“偷情”两个字眼惹得陡然浑身烧了起来,他没被祁倦这么对待过,也没想到亲过之后,祁倦说话限制级程度直线拉满,一个不留神,就会迈入了成年人的频道。
他也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以前的祁倦对他有多收敛。
但相较于祁倦对别人说“有小孩在,说话注意点影响”,他更喜欢现在祁倦现在这样,不仅仅是保护者的姿态。
“小黎?”门外黎冉又敲了敲门,“祁倦!”
门震得黎弛肩胛骨痒,他没有回应,身体里的血液都似在沸腾的叫嚣着,哑声对祁倦说:“没有……”
“没有什么?”祁倦压着嗓音追问,“不喜欢和我偷情,还是没有想跟我亲嘴?还是……不想让门外的姐姐撞见你这样子?”
“你……你不要说了。”黎弛低头小声道。
“真的不想让我说了吗?”祁倦挑眉一本正经道,“不想让我说的话,那你怎么不堵住我的嘴呢?还是其实明明你也很享受……”
黎弛凑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门外黎冉没得到回应,以为没人,想要离开时,听到门上“嘭”的一声响,她停住了脚步。
“谁在里面?”
门后,黎弛绷直了上半身,唇间相贴的地方差点溢出一声轻哼。
祁倦亲得太深了,他喉咙发紧,禁不住的想要发出哽咽,脚趾头都是紧绷的,这回是真的受不住了,呼吸都尽数被掠夺了,神经都泛着酥麻感,害怕窒息又想要讨要很多的不舍和他分开。
在他有种快窒息的错觉时,祁倦舌尖从他唇中退了出去,他轻轻的喘着气,还有心思应对外面的黎冉:“是我。”
黎冉松了口气:“在里面不出声干嘛呢?真的是……项鹰说你肩膀被砸了,我给你拿了点药。”
“这么客气呢。”祁倦嗓音暗哑,隔着一扇门不清楚,但黎弛听得是清清楚楚。
黎冉让他开门,又问他见没见着黎弛。
“他啊。”这两个字在祁倦舌尖绕了一圈,看着面前的人紧绷着身体眼也不眨盯着他,祁倦手搭在了门把上,问他,“要不要让你姐姐进来看看?”
抱着他的那双手臂一下收紧了,透着少年气的精致面庞还泛着红潮,昨晚红肿得还没好的嘴唇今天又更红润了,嗓子轻颤求饶一般:“祁哥,别……”
他抱紧了祁倦,紧绷过后,浑身卸了劲儿的腿肚子还有点没缓过来。
祁倦笑了声,语调和平时没差,只是语速快了些:“东西你放外边吧,我换衣服呢,刚脱光,开门不合适。”
“谁稀罕看你。”黎冉又问他刚才在干嘛,敲门敲半天也不应声。
“吃东西,嘴顶着了。”祁倦懒洋洋道。
黎弛埋在祁倦肩膀上,又燥得不行。
门外黎冉道:“别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