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之后就他就改了口,一口一个姐夫的,喊得比谁都起劲。
谢易臣本来就是他选姐夫的标准,结果居然一语成真,他可高兴了。
谢易臣拉过床边的椅子让慕霜坐,自己站在她旁边,看着半躺在病床的慕霖,“精神恢复的不错。”
慕霖:“我身体可好了,根本不用住院这么久的,是我妈非要……”
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叹了一口气,“唉,还是不要说她了,她根本就不理解我。”
慕霜这才开口:“不是不理解你,婶婶也是爱子心切,是担心你。”
慕霖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捧在掌心长大,他做着这么危险的工作,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上思考并没有错。
慕霜:“你做手术那天,叔叔婶婶是第一时间赶来的,外套都没穿,拖鞋也没来得及换。”
慕霖倒是不知道慕霜说的这些,印象中他父母都是很注意形象的人。
他耸拉着脑袋,开始反思着自己。
慕霜握住他的手,少年的手背上也有伤口,很浅的一道划痕,她看着看着突然眼眶泛着泪。
以前那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弟弟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少,学会保护人了。
“慕霖,你没有做错,你很厉害,你救了很多人,我们全家人都为你感到骄傲。”
“但是你下次救人的时候,也要想着我们,想着我们会为你担心。”
“你可以去保护别人,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
站在她身后的谢易臣听到她这番话,低头看她,眼眸微动,有很复杂的情绪在他眼里翻滚着。
慕霜:“找个时间跟叔叔婶婶好好聊聊,说话语气不要这么冲,知道吗?”
慕霖向来很容易听得进慕霜说的话,他垂着脑袋,点点头,又飞快地擦了擦脸,掩盖住自己哭过的痕迹。
……
从医院出来后,车子安静地往星澜公馆的方向开。
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晚饭过后,又是到了喝中药的环节,慕霜喝了一段时间后都变得自觉起来了。
说实话,喝中药配上做运动,她现在入睡虽然还是比较难,但是至少没像以前那样半夜经常醒了,做梦的次数好像也少了些。
谢易臣趁她喝药的空隙去洗了个澡,出来后见到碗已经空了,摸了下她的脑袋,“喝完了,这么快,真乖。”
他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但是慕霜却很受用。
等她也洗完澡后,谢易臣将她抱到床上,“今天早点睡,嗯?”
慕霜:“好。”
卧室的落地灯被谢易臣伸手关上,房间陷入黑暗,他看着怀里的慕霜,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脑海里不自觉地又浮现她今天跟慕霖说的那番话。
与之冲撞的,是订婚宴的那天慕伯山对他说的话:“慕霜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我不会同意她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在一起,她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