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苏樱带着福旺到金风寨。
“苏大人!”阿德一本正经行礼。
“阿公!还是叫我阿樱吧!”苏樱忙摆手。
穿这身官服,是办公事,平日里真没当官的自觉,总有种戏台客串的感觉。
坐在堂屋烧茶喝,不论春夏秋冬,俚人都在堂屋生火烧茶。
“阿公,我要二十斤红糖!”苏樱跟阿德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账算在福东家头上!”
“嗯!”阿德不用问,猜着是给福旺制冰糖。
苏樱制的冰糖单独送了他两罐,把他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
这东西可比红糖金贵!五年后这东西出手,依然是金风寨独领风骚。
别说这二十斤红糖算在谁头上,就是白送他都乐意。
苏樱帮了金风寨那么多,几斤红糖算啥?
“阿黑、阿牛来信了!”阿德咂口茶,眉眼俱是笑意。
“真的?几时来的?”苏樱在榕县待了五六日。
“昨日!村里孩子都来信了!寄居苏府,苏大人请了两位先生给孩子们辅导功课,都报考了算学!”
阿德说着,眼里充满憧憬。
信中描绘了长安的宏伟、恢弘气势,热闹繁华,阿德不能想象长安城有多大?
整个梧州的人口加起来也没有一个长安城的多,要多大的城才装得下那么多人?
“那就好!”苏樱很高兴。
“谢谢你,阿樱!”阿德真诚道谢。
“阿公客气!孩子们将来出息,是金风寨的福!要是科考中个进士,那可是俚人头一份!”苏樱不禁畅想。
“是啊!下去见先人,脸上也有光!”阿德眼里闪着光。
之前只是想孩子们出去见个世面,如今在长安有先生辅导功课,要是考上算学,就能在长安立足。
兴许下一辈将来真能考出个进士。
“阿黑呢?”苏樱关心道。
福旺来时有各家孩子的信,阿黑说他也要在长安游学。
阿黑是年龄最大,学识的最低的,不知能读啥?
“阿黑如今头悬梁锥刺股,一心追赶那帮小的,每日刻苦练习打算盘,希望能考进算学。”阿德说着很是骄傲。
“阿牛跟着阿禾、谢晋安投到郑村老的一位故人家中,单独的僻静小院,专心读书。”
“哦?孩子们找到故旧了?”苏樱欣喜。
“王家的没找到!谢晋安差点儿也没着落,靠最后一封信找的故人接纳。
那故人大方,连同阿牛、阿禾一并收留。”阿德没想到小孙儿能攀上贵人。
“恭喜阿公!”苏樱替阿牛高兴。
“看他自己造化!”阿德脸上露出笑容。
眼看天色不早,苏樱起身告辞。
阿德专门用牛车装了两筐红糖,何止二十斤,有上百斤!
“阿公!要不了这么多!”
“无妨,多做些留着自己用!就当是我们金风寨的谢礼!”阿德认真道。
孩子们寄居苏府,于情于理都该备上礼去苏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