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这回没有叫嚣了,不是不想,是实在喊不了,脸疼得要死。
王新凤整个人气得直哆嗦,上次收拾了个吴婆子,这吴婆子就是古梧大队嫁过来的,是他们老吴家的人。
她不得不怀疑,这些话就是吴婆子传回去的。
榆枝握住王新凤的手,让她别生气,不咸不淡的看向李旺民:“大队长,现在事情清楚了,孰是孰非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意,我问心无愧。但要是因为这些话伤了我的家人,那么不好意思,我不会忍。”
“吴小狗属于咎由自取,我不会给赔偿,相反,我还会去告吴家污蔑诽谤,上门寻衅滋事,出手伤人。届时,还请大队长帮忙作证。”
其他人听了榆枝的话,面色讪然,编排榆枝的话,他们也经常说,以后可得注意了,不能让孩子学了去,要不然被打断肋骨还没处说理去。
李旺民心里那口怒气还没消呢,这次没打算再和稀泥,严肃点头:“大壮家的放心,在我古柏大队的地盘,不能让古柏大队的人受了欺负,这事始末很清楚,我们所有人都能作证。”
吴上德慌了,他不知道这些啊,咋就要报公安了?
来帮忙却看了全程热闹的吴家族人默默退开两步,和吴上德一家三口保持距离,他们就是来凑数的,什么都不知道,别算上他们。
吴上德刚要求饶,就见桑大壮气势汹汹过来。
山一样的大个子,压迫感十足,吴上德腿一软,扭头就要跑,被看热闹的乡亲,拦了去路。
他们是不待见老桑家,可老桑家好歹是古柏大队的,他们自己人,所以得团聚,一致对外啊。
吴上德气得要死,也不敢闹起来,刷存在感。
桑大壮根本不搭理他,直奔榆枝。
小弟来报信,说家里出事了,他一口气没歇往回跑,瞧见榆枝惨白的脸,煞气突突的往外冒。
王新凤看见桑大壮,又气又怒:“桑大壮你个废物玩意,你怎么不等我们娘俩尸体都凉了才回来?白瞎了你这么大块头,都让人欺负到门口了,哎哟,可怜我的枝枝啊,又遭罪了。”
桑大壮老大一坨,蹲榆枝跟前,想碰又不敢碰,这会的榆枝,像是易碎的瓷器,脆弱得让人心惊:“媳妇,你咋了?”
“咋了?”王新凤一巴掌拍在桑大壮脑袋上:“你瞎啊,没看见枝枝伤着了?哎哟,李建设那个废物点心,让他去套车,他是去给老娘造车了吗,死哪去了?”
陈氏一脸歉意,她男人去得确实够久的。
“来了来了,”李建设一身的泥,牵着牛车踉跄跑过来。
陈氏上前恨铁不成钢的问:“你做什么去了?”
李建设也很无奈啊:“太着急了,一不小心摔田里了,泥太软,车子太重,我一个人弄了好久才弄上来。”
陈氏简直要被自家男人蠢死。
王新凤看着满车的泥,脑门突突的跳:“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你要气死老娘啊。”
榆枝无力的倒进桑大壮怀里,嘴角轻轻勾起,有桑大壮在,她总能很安心。
“我没事,就是有些疼,有些累,我睡会,这事别跟孩子们说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彻底昏死过去。
桑大壮感受到榆枝弱得几乎没有的呼吸,吓得心脏都快停止了,小心的搂着榆枝,不知道她伤哪了,根本不敢动。
“妈,妈,别骂了,快去拿被褥,枝枝晕过去了。”
“哦哦哦,我马上去。”王新凤左脚拌右脚,差点摔门槛上,急得手都在抖。
陈氏和几个妇人也赶紧去帮忙,先把板车上的泥简单清理一下。
再铺上稻草,和被褥。
陈氏看桑大壮对榆枝无从下手的模样,也替他着急:“桑家兄弟,弟妹说她闪着腰了,你仔细点她的腰就行。”
王新凤抱着包袱出来,脸色也是白的:“枝枝被那个贱妇扯得摔地上,撞石墩子上了,后背肯定也伤了,都怪我,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