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一个孩子,一个老太太。
孩子和老太太还是榆枝他们的熟人,火车上那对祖孙俩,也就是朱明花和段金福,男人自然就是段国奎,他们是来给段金福办入学手续的。
段国奎离婚了,手里还捏着几万块钱。
朱明花怎么能放心离开,所以决定带着孙子就留在帝都生活。
段国奎虽然有些不喜,但想着榆梦十多年都没给他添个子,以防万一以后也添不了,所以得和段金福培养好关系,免得老了无依,便让祖孙俩留下了。
还到处跑关系,塞好处,把段金福弄到附属学校来,期盼他能成才。
桑葚敲门声一响,双方视线就对上了。
呵,冤家路窄啊。
朱明花和段金福眼里射出凶光,但慑于桑大壮一家的凶残,不敢说什么做什么。
而且段国奎要脸,要是他们像在乡下时一样,当着学校领导的面撒泼,丢段国奎的脸,段国奎肯定会生气。
祖孙俩还得靠段国奎过活,自然不想惹怒靠山。
段国奎不知道双方的矛盾,但一看老桑家穿得一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只一眼,就高傲的移开了视线,冲潘国强讨好笑。
“潘主任,我家孩子就劳您费心了,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务必收下。”
潘国强原本见到桑葚桑叶兄妹扬起的笑脸,瞬间僵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别说还有老桑家这么大群人在这瞧着,就是没人瞧见,他也不能收啊,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学校,在教育界混了?
这个段国奎真是一点眼力介都没有,本来他家孩子考试不合格,是不够资格录取的。
可姓段的有几分本事,搞定了他顶头上司,他不答应都不行。
现在还想用搞定他上司那套搞定他,当真可笑,也不怕教坏孩子。
“段同志,我们学校,我们老师,视教书育人为己任,你的孩子,在我们学校读书,我们自然会好好看顾,用心教导,东西你拿回去,手续已经办完,可以离开了,明天早上七点,让孩子准时到校就行。”
段国奎见潘国强变脸,不敢强塞。
又觉得潘国强在几个泥腿子面前,没给他脸面,心下有些不高兴。
冷着脸收回手:“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没了开始的热络,叫上老娘孩子,转身就走,这样的做派,一看就不是个大度的人。
王新凤瘪了瘪嘴,比娘们还小肚鸡肠,也配称为男人,难怪有这么一对不要脸的老娘和儿子。
朱明花段金福心思没在入学上,满心都是火车上吃的亏。
帝都这么大,他们也没想过会再遇上,都准备把暗亏吞了,不再多想。
偏偏就这么巧,在这里遇上。
不敢撒泼,只能用愤恨眼神厮杀,磨着后牙槽瞪桑大壮王新凤,段金福的主要仇恨在桑叶身上,被揍的地方,现在还疼,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大亏,可不得死死记住。
桑大壮才不会跟个老娘们较劲,有本事就动手,瞪眼睛有个毛用。
王新凤却是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谁怕谁啊。
桑叶对上段金福的视线,邪气一笑,挑衅的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段金福眼神一顿,不敢再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