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之后,为春善堂效力三年,过后,去留随意。
短短半个月过去,春善堂一扫近半年来的颓相,门庭若市,有病人,有大夫,有学徒,热闹非凡。
济世堂的袁大夫慌了神,过去几年,与春善堂对垒,每一次都是战无不胜。怎的到了这穷乡僻壤北宁县,就要跌个跟头不成?
不应该,怎么想都不应该!
难不成这春善堂背后出了个高人?
有他亲家贺大掌柜的坐镇,也没听说春善堂的人事上有所变动。
明明上个月,胜算已经很大了,怎的这个月,突然变了天。
袁大夫四处打听,北宁县春善堂谁来当家,打听来打听去,竟无人知道背后谁说了算。
无奈之下,袁大夫给他亲家和女婿分别去了信,以谋出路。
济世堂这边还没有答复,春善堂那边又出了新花样。背后的新掌柜给医馆配了两辆马车,年前半个月,走乡串户,免费看诊。
原就是个老字号医馆,名声自来就好。不严重的病,不卖你药,教你保养的方法。严重的病,买一半药赠一半药,价钱比自己配的还要低廉。
来济世堂看病的人越来越少。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袁大夫着急了,想要故技重施,找些混子,去春善堂搅事儿。
找了一波又一波,那帮混子商量好了似的,给多少银子都不干。袁大夫正想着去外地调来自己人,一定要把缺德事做成。
不想济世堂门口来了一大群混子,抬着一具尸体,连闹了三天。就说他们治死了人,赔银子都不走,直闹到济世堂关了门。
吴岁晚知道,袁大夫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心,年后还有开门的打算。
原本她是想要在正月里,就回到春善堂表明身份,却被余夕真的一封信拦了下来。
母亲在信中说朝廷会在近期有大变动,贺家也在寻找她的下落。
余夕真一再嘱咐女儿不要回京城,就以现在的身份留在北宁县,也不要再有书信来往。等京中形势稳了,母亲找来,再做打算。
贺家找她,是因为贺行猜到了北宁县是她在搅和。贺大掌柜的不会要她的命,但他的儿子们可就不好说了。
吴岁晚离开京城之前,已经和青叔和冬姨打好招呼,安排了接应。
她又没在北宁县的春善堂露过面,即使这里有贺家的内应,也很难猜到一个穷僻巷子里化名“邱雁”的小女子,会是春善堂的少东家。
生意上的难处,该怎么解决?都在吴岁晚的掌握之中。她再当几个月的幕后指挥,等等母亲,也没什么的。
只是……朝廷有什么变动?会不会和九千岁有关系呢?
他的名声可不算好,多少人盼着他死呢!
一个人的新年,吴岁晚也把吃穿用度准备得齐全。按照当地的风俗,包饺子,蒸包子,还炸了一小盆面叶子。
只是偶尔,也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想起未轻煦,因为还没过去正月十五,朝廷大事就传到了北宁县。
据说小皇帝要娶东元四公主,掏空了国库,还要掏空老百姓的粮仓。九千岁未公公极力促成,增加明年赋税,欲置百姓于水火。
街头巷尾传遍了,九千岁是个祸国殃民的坏东西。
尽管朝里朝外一片反对之声,满载十万担粮食的求亲车队,还是从京城出发,赶往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