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躲不开未轻煦作乱的大手,只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咯咯求饶:“……是……是……不要啦……”
“叫好夫君……夫君好……”
“哈哈……夫君好……你最好……”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把屋子的角角落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未轻煦说,他不喜欢余夕真的高雅庭院,就要陪着吴岁晚在市井小宅住下去。
所谓大隐隐于市,隐在穷巷子里更安全。最重要的目的,他想尝试一下吴岁晚从前的生活。
天擦黑时,院门被敲响,作为男主子的未轻煦自告奋勇去开门,却开出了一串哭声。
屋子里,正在炖汤的吴岁晚听得耳熟,连忙擦了擦手,正准备出去看看,是不是小水心来了,还没迈出门槛,就被一个肉蛋子撞了满怀。
“夫人,我好想你啊……啊……”
小水心的双臂搂紧吴岁晚的细腰,把脸埋入她的胸口,鼻涕眼泪一起流,还张大嘴啊啊呼喊:“夫人,你过的好不好呀?你为什么丢下我啊?是我没用……是我不好,惹夫人嫌弃了……我天天做梦,夫人在外面吃苦受罪,还梦见您被别人欺辱……啊啊……夫人不要再丢下水心了,我现在很有用的,我会练功夫……”
吴岁晚插不上话,正不知如何劝哄,小水心却一把推开她,跨步到火炉旁,抄起火钳子,两手用力一掰,硬生生把大拇指粗细的铁棍子给掰弯了。
“呀……”
吴岁晚惊呼:“这是真没少练呐!”
小凳子把带过来的大包小裹放妥当,无可奈何道:“自从您走了,小水心像魔怔了似的,天天缠着公子的侍卫叫师父。不到一年的功夫,把斧钺钩叉练了个遍,两个小拳头,像铁锤子一样,我现在都不敢惹她呢!”
小水心再次跑回吴岁晚身边,把她的小锤子亮了亮。
“夫人,您看看……我现在可厉害着呢!”
吴岁晚捧过她的小拳头,满眼笑意,欢声夸赞道:“我看着呢!我家小水心出息了,真好!”
“夫人再想离家出走,可不要忘了,一定要带着我呀!”
“好好好……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的小水心,带上你,就是带上了两把大铁锤呢!哈哈……”
主仆两人久未见面,拉着手搂着腰,亲密无间,还越说越过分,下次离家出走的计划都快成型了。
未轻煦的表情一派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老大不愿意了。
吃过晚饭,他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把小凳子和小水心撵了出去。直说市井普通人家不需要仆人伺候,让他们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别在他跟前碍眼。
小水心不愿意走,说天气暖和了,她愿意宿在房侧面的小仓库里。
眼瞅着未轻煦的脸色越来越黑,小凳子识趣儿地把小水心给拽走了。说真姨还没人伺候呢,让她替吴岁晚去尽孝,好说歹说,才把小姑娘给哄走了。
小破房子重新恢复宁静,未轻煦心情大好,把小凳子送过来的包裹,一个个打开,一件件放好。
衣物,茶具,摆件……都是他用惯的物品。每一样都是宝贝,不说价值连城,也都是百两以上的贵重东西。
吴岁晚看得直撇嘴:“如此腰缠万贯的逃犯,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这算什么?”
未轻煦把值钱的玩意儿随便一推,拎起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晃了晃,傲然道:“这个才是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