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抽回手,攥住手上的戒指,后退了几步:
“嗬…!”
踉踉跄跄的步伐,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马喻才差点摔倒。
那个小盒子也顺势从身上滚落了下去。
“噗”的轻轻一声,坠到了雪地里。
马喻才的表情一片空白,看了严继尧一眼,一声不吭,猛地转身跑进了公寓,身影迅速消失在楼道里。
“马——”
严继尧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低头看向他落下的东西。
静静躺在雪里的戒指,闪着朴素而纯洁的光。
……
马喻才一股脑跑回了家,电梯也没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么。
或许只是有些慌神了,想找个地方独处一下。
用钥匙开门后,马喻才风衣也没脱,冲进卧室,趴了上去。
心脏因为刚刚的奔跑还在快速跳动着,马喻才将脸捂在冰凉的被窝里,什么也没想。
气喘匀后,他缓缓起身,发丝上还挂着融化的雪水,被面也被自己身上的融雪弄湿了一些。
冰凉的触感,马喻才原以为能让自己冷静一下,结果却想起了严继尧的手。
严继尧的西装。
严继尧带着冰寒气息的胸膛,还有他的唇和吻。
马喻才撑着身子跪在床上,低头盯着被面的花纹,视线移到了手上。
戒指。
对,严继尧刚刚说,想摘下戒指。
——不耽误自己了。什么意思?
马喻才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前开始晕眩。
他逃开并不全是因为严继尧的话,而是在严继尧开口之前——他居然在期待。
期待严继尧说……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马喻才顺势倒在床上,缓解大脑的晕眩。
他在想什么。
那是一个恶鬼啊。是男的就算了,连身体都已经没了,还杀过人。
就算他温柔体贴又怎么样,就算他帅气又怎么样,就算他让自己心动了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恶鬼。
可是……如果真的摘掉了戒指呢?车被销毁,他会彻底消失在人间。
如果没有消失呢?
严继尧会再去找一个愿意帮他复仇的人,日夜不分时时刻刻地跟在那人身边…吗?再签下一个生死相依的姻缘契吗?
马喻才重新坐起身来,坐在床边,抬起右手,张开五指,微颤的左手靠近,轻轻碰到冰凉的戒指,试着往外拔——
戒指松动了,毫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