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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让秦笙的脑子有些迷糊,她惊惶地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张妈?”
“是我。”抱着秦笙,赵桓臣才迟钝地发现,这个蠢女人瘦了一大圈。他生气的拧紧双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秦笙刚才的挣扎,似乎撕裂了脚上的伤口,新换的绷带上隐隐透着红痕。不用看,也能想象一开始,这道伤痕有多狰狞。
赵桓臣真想打开秦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才会让她又蠢又倔。
秦笙感觉自己体内的水分似乎全被烧干了,脑子也变成了一片轻飘飘的白纸,完全无法思考。她浑浑噩噩地望着赵桓臣,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躺在谁的怀里:“是你啊……”
她刚才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何婉婉踩碎了她为自己准备的生日蛋糕,她想找李明娟告状,可李明娟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反而担心何婉婉的鞋子脏了,一直蹲在何婉婉身边仔细地替何婉婉擦着鞋子。
她好委屈,好生气,忍不住向那对母女大吼。可是她的声带像是被猫叼走了一般,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能像一团空气似的被所有人忽略。
郁气不断在胸腔膨胀,几乎让她彻底爆炸,她捏紧拳头终于大叫出了声,然后才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抑郁一直延续到现实里,秦笙神色有些厌厌:“赵先生,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赵桓臣不自在地咳了咳,抢先夺过话题问道:“你怎么会感冒这么严重?脚又是怎么受伤的?”
“不知道……大概是昨晚着凉了吧。”秦笙虚弱地笑了笑:“我的脚没事的。”
“哎呀,秦小姐。不是张妈爱念叨,”张妈突然带着医生闯进卧室:“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逞强了。”
她放轻手脚替秦笙拆开脚上的绷带,把伤口展示给医生和赵桓臣看:“明明是有人在你鞋里放了刀片嘛,你干嘛不说出来呢?”
赵桓臣的视线落在秦笙的脚底,那条蜈蚣似的疤痕让他瞳孔瞬间缩进,闪过一丝酷寒的光芒:“谁做的?”
“让我自己解决吧。”多亏张妈的湿毛巾,秦笙的大脑恢复了一部分功能,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躺在谁的怀里了。
忽略掉赵桓臣舒服安稳的怀抱,秦笙缩回脚,笨拙地逃出赵桓臣的怀抱:“赵先生,我不可能靠你一辈子的,不是么?”
赵桓臣握在秦笙手腕上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他强压着怒气提醒道:“这就是你解决的结果。你到底还要倔到什么时候?”
赵桓臣的力气很大,秦笙的手腕立刻泛起了红痕。她死死咬住唇,强忍着痛意,不再开口。
眼看情况就要走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张妈赶紧把黄医生推到床边,顺手拉起赵桓臣,道:“哎呀,秦小姐发着高烧呢,有什么事,等她舒服一点再说吧。黄医生,需要买药吗?赵先生有车,很快就能买回来的。”
黄医生赶紧检查秦笙的状况,配好药剂替秦笙挂上:“还好,只是普通的病毒感冒,挂两剂药就好。”
他仔细替秦笙的伤口抹上药,并换了干净的绷带:“张阿姨,她脚上的伤口不能沾水,愈合之前尽量不要用这只脚走路。”
“知道了。”张妈把黄医生送走之后,这才对赵桓臣道:“赵先生,秦小姐这样子,不能让她一个人生活的。她在赵家,至少还能有我照顾呢。”
“……”赵桓臣撇开视线,冷哼道:“把她带回去的话,你负责照顾她。”
“好吧,”张妈‘无奈’地耸耸肩:“我照顾就我照顾呀,这是我的职责嘛。”
秦笙的感冒是急症,两剂药下去,状况立刻好了大半。除了头晕和鼻塞之外,几乎没有问题了。
眼看时间快要到演出时间,秦笙换上便服就要出门。
“秦小姐,你哪都不能去的!”张妈立刻从厨房冲出来拦住她:“啊呀,你脚上伤口还没长合呢,可不能穿高跟鞋,快点脱下来呀。”
秦笙努力站直身体,摆出精神十足的模样解释道:“张妈,今天是新话剧的第二次演出,我不能缺席。”
“演出而已,错过一场还有很多场的。”张妈关心的只有秦笙的身体,她不由分说地扶着秦笙在沙发上坐下:“你这伤口长不好,一辈子走路都是瘸的,哪个重要?”
虽然在书房处理公务,但是一直竖着耳朵关心秦笙状况的赵桓臣,闻声走出房间:“我已经给庄老打过电话了,她已经答应给你放一周的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