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禽兽,”韩雅真半真半假地回忆道:“他跟着我进了女卫生间,我想求救,却被他捂住了嘴。我想逃,没有成功,反而激怒了他。他就用……”
韩雅真回想起那天那个老男人狰狞的面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也说不下去。
韩雅真的反应太真实,秦笙没办法不信,她脱力地拎起包,像是逃离噩梦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出探访室。直到被料峭的春风吹在脸上,她才勉强镇定下来。
那天她心情很不好,吃饭的时候和贺云山喝了很多酒,只记得赵桓臣和韩雅真的确都出去过,却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谁先谁后。
她突然想起道别时韩雅真站立的姿势的确有点奇怪,脸色也有些苍白,可是又好像那天见面时韩雅真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
混乱的记忆搅得秦笙头昏脑涨,越想回忆起那天的蛛丝马迹就越回想不起真相。
正当她混乱无比的时候,一只冰冷的话筒突然塞到她的嘴边:“秦笙,你是来看韩雅真对吗?”“韩雅真的鉴定报告出来了,那些伤真的都是你老公弄的吗?”“你老公强奸了你干妹妹,你打算和他离婚吗?”
一道尖锐的声音聒噪地响起,刺得秦笙鼓膜生疼。她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看清眼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仿佛大新闻已经唾手可得。
记者再次把话筒塞到秦笙嘴边,他身后的摄影师也趁着这个机会“咔擦咔擦”接连拍下好几张秦笙茫然无措的特写:“秦笙,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难道真的像韩雅真说的那样,你老公的行为是经过你默许的?”
一道高大的身影飞快地挤到镜头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秦笙:“不好意思,需要说明的昨天律师已经全都说过了,秦女士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这是秦笙的保镖,关于如何应对记者,王姐已经教过他们,所以应对得很轻松。另一个保镖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护着秦笙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那个记者好不容易堵到秦笙一回,并不肯这样轻松地放过,车子开动,他也开车跟在后面追。好在保镖开车技术过硬,进入车流之后没过几个路口就把他甩掉了。
秦笙不好再到处走,干脆重新回到公寓。
干妈临死前就拜托过她一件事,照顾好韩雅真。现在韩雅真不仅被她照顾进监狱了,还遭遇了可怕的性虐待,她甚至都不敢面对干妈的照片。
“秦笙,你在哪呢?”白森突然打来电话,依然是秦笙熟悉的热情态度:“你没事吧?”
“我在家啊。”秦笙抓了抓头发,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笑了笑:“我哪天没绯闻了,才算稀罕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哈哈,还能开玩笑,说明问题不大。”白森爽朗地笑了起来:“现在全国的记者都在跑你的新闻,你要小心点啊。”
“嗯,我知道。”
“你还回英国吗?”白森顿了顿又问道。
“明天的飞机。”秦笙不想再聊韩雅真的事情,干脆转了话题道:“你最近有没有档期?我这边想拍个独立电影,找你谈谈合作。”
“哈,没有档期也要为你排开档期嘛。”白森嘿嘿笑起来:“找我演男一号吗?”
“剧本还没定呢。”事事都不顺心,秦笙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找了个创作团队合作,结果人家心高气傲,嫌我绯闻多作品少,不服气呢。”
“这怕什么呢?”白森笑道:“陈导的电影都送去参赛了,奖项一出来,他们自然会闭嘴。”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我可等不起。”秦笙被白森的积极态度感染,唇角也有了笑意:“总之现状就是这样,剧本没定,角色没定,你来不来嘛?”
“来啊。”白森笑道:“对了,我以前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年轻编剧,剧本特别有创意,要不要见见?”
“你都夸了,我能不见吗?”不谈片酬不谈利益,白森就答应参演,这样的义气,足够洗涤秦笙心里的负面情绪。她的心情顿时振奋了不少,干脆利落地从沙发上翻身坐起来:“你给牵牵线,咱们尽快约一约呗!”
“你下次回来时什么时候?我帮你约。”
“诶!”秦笙急了:“干嘛下次约啊?我今天就有空啊!”
“你有空也得他能到啊,”白森忍不住笑:“人家住京城呢,要来也是明天来,你不明天坐飞机去英国吗?”
“为了他取消航班算什么啊!”秦笙嘿嘿笑道:“帮我约吧,明天我不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