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失控状态的靳川手段残忍,他甚至都没有动刀,就硬生生的将陈年年摁在墙角旮旯处断了气。
对方瘫软下去的身躯像面条般软软的,靳川眸底闪过一丝厌恶,他本不想亲自动手的,就陈年年犯下的罪行,吃两颗花生米绰绰有余,但对方千不该万不该来挑战他的底线。
靳川一贯心狠,斩草必除根,他必须看着陈年年死得透透的,那被侮辱的错觉才能消散,靳川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后缓慢起身,进灶房拖了一把刀出来。
蹲在陈年年的尸体边,他不断寻找角度,最终轻车熟路的把刀推进自已腹腔中,闷哼声后,有鲜血顺着靳川的衣裳淌落,他面色不见痛苦,反而有隐隐的兴奋,最终赤手将刀刃拔了出来,做出殊死抵抗的模样,凶器落在陈年年的掌心。
靳川额头冷汗滴落,他踉跄着脚步,在拉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原本诡异的神情骤然间变得脆弱苍白,连嗓音都悲戚无助。
“救……救命——!”
左邻右舍的目光立马落了过来,眼神均染上惊恐。
……
靳川被紧急送往了医院,医生说如果刀口再往上三寸,神仙难救,例行调查的公安在此刻沉默了,靳川一出事,连领导都全部被惊动,务必让他们把事调查清楚,至于被靳川过度防卫、失手误杀的陈年年,没能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特别是在靳川隐忍的说出了关于未婚妻的罪行后,众人皆不寒而栗,据他说,未婚妻陈年年这段时间非常反常,脾气暴躁,动辄就和他闹。
这点在死者的身上还有靳川身上都能证实,皆有不同程度的伤,或许是草木皆兵,迫使陈年年今儿一早就去街道办开了介绍信准备离开宁县,但靳川得知自已的研究成果被窃取,立马赶了回来,他怀疑陈年年是敌特,两人于院中扭打,陈年年捅伤靳川,而靳川为了自保,失手误杀了她。
此刻刚动完手术的靳川神色颓靡,嗓音崩溃:“我没想举报她的,我只想拿回自已的研究成果,可她非要逼我……”
负责记录的公安同情的瞥了靳川一眼,正色道:“靳教授,按照她杀人的罪行,迟早会被逮捕。”
“……”
靳川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下,把被惊吓到的模样表演得淋漓尽致,明明杀人的是他,最终所有人反倒要安慰他,让他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等该走的程序走完后,这件事会有专人负责,连他的心理问题都能帮忙疏导,靳川接过公安递来的那张科研报告,虚弱的笑了笑。
笑容深藏功与名,哪怕是死,他都要陈年年永远活在烂泥里,背负着敌特的罪名,这就是觊觎他的代价!
……
宁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靳川遇袭的事传到文工团来时,已经是翌日下午了,大家传得绘声绘色的,甚至还描述了陈年年当时的凶残和恶毒,唯有坐在角落里的姜晓菲瞠目结舌:“她疯了吗?她不是怀了靳……”
苏念念连忙伸手捂住姜晓菲的嘴,“不要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并不像公安发布的那样,和姜晓菲单纯的忧虑不同,作为深知靳川本性的苏念念来说,她比谁都明白对方极有可能是在做戏,就靳川的身手,陈年年能砍伤他?!
简直是个笑话,除非是某人故意放任的结果。
重活一世,她没想到靳川能狠到这种地步,看来,上辈子算是对自已手下留情了吗?!这事直接导致了苏念念食欲下降,那些本该消散的恐惧在此刻尽数回归,她眸色沉了沉,竭力压住内心的复杂心绪道:“下午你带着一队二队的人进行训练,关于风荷舞的事我和沈萝交代过,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你……”姜晓菲眉头微蹙,目送着苏念念脚步慌乱的朝着团委办公室去。
看来,
对于陈年年的死,对方并非无动于衷的。
拿了假条,苏念念直奔派出所,明知道在这件事中靳川落罪的几率是零,但苏念念总想来看看,或许,能从陈年年这件事上找到扳倒对方的证据,无缘无故杀害一个女同志,哪怕是天王老子都说不过去,临到派出所门口时,苏念念深吸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朝着最里面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竟会在派出所瞧见多年不见的陈母,对方被下放后明显见老,在得知女儿骤然离世后,整个人一夕间像老了二十岁,再也不复苏念念记忆中的优雅,苏念念脚步微滞,张了张嘴:“……陈同志……”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陈母说过的,她所谓的优秀人生都是偷来的!这辈子都不要再叫她妈!
沉浸在悲痛中的陈母察觉到面前投落的阴影时,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当瞧见光鲜亮丽的苏念念那刻,她脑子里都宕机了一瞬,后颤抖着手想要来拥抱苏念念,嘴里喃喃道:“念念?!念念!妈的乖女儿啊……”
苏念念躲开了她的触碰。
陈母如遭雷击:“你是在怨我吗?你看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过来看笑话的吗?同志?我是谁的同志?我是你妈啊!”
公安狐疑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苏念念心里窜起一丝火,她面无表情道:“关于陈年年同志的事,我很抱歉,请您节哀,有这个伤痛的功夫,倒不如为你的好女儿讨个公道。
毕竟,我昨日在医院瞧见她时,她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孕妇,难道这件事你就不打算追究……”
“孕妇?!”陈母面色惨白了一瞬,她理智全线崩溃:“如果说要追究,那她杀过的那些人怎么办?冤有头债有主,她本就是活不了的,我以前从不知道,年年是这样的人,天呐,她还怀着孩子,她……”
陈母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