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嫌她坏了裴词安名声?
如此一想,便说得通了。
只要是做母亲的,自然是自己的孩子最重要,又怎能容得他人污蔑?
陆舒容也不多问,立刻往裴词安的私宅去。
杜氏看着陆舒容出了清风苑,忍不住一叹。
“夫人这是怎么了?”
杜氏摇摇头,“一开始听容儿说淮之的外室竟是红螺那孩子,我心中本有几分怜惜,也有些唏嘘。”
眸光一闪,叹了口气,“可她为了进府竟然不顾淮之的名声,若非容儿出手及时,只怕淮之的名声要臭了,对他的仕途亦有影响,我又怎么喜欢得起来?”
“也罢,她对淮之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只当全了她对淮之的情意。”
“等容儿将红螺接回来安顿好,便让两个嬷嬷派去她那里吧。府里的事务早些接触总是好的。”
……
宝蓝色的马车缓缓停在了怀青苑门口,陆舒容掀开车帘瞧了瞧,“霜儿,去叫门。”
霜儿得了吩咐,立刻下了马车,拍了拍朱门上的铜环,不卑不亢。
无需多时,怀青苑朱门打开,秦红螺挺着肚子在马车边福了福身,虽然恭敬,却不掩倨傲。
“不知姐姐大驾光临,红螺有失远迎,还请姐姐恕罪。”
陆舒容敲了敲马车中的小桌,马夫这才将梯凳放在车门边。
霜儿急忙掀开车帘,托住陆舒容的手,将她扶下马车。
秦红螺目光紧缩,方才单单是那只手探出马车时,便叫她心中惊慌。
她不是流落在外多年?怎么那只手竟比上好的美玉还要莹润?
单单是一只手便风情万种,何况她本人?
在见到陆舒容之前,秦红螺只觉得羞花闭月、勾心夺魄这等不过是文人的夸张之语。
可直到见到了陆舒容,才知这样的辞藻竟丝毫不过分。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婉约中透着妩媚,妩媚却难掩大气,大气中还容着叫男人又疼又宠的娇软?可这样的娇软却又与身上的清冷融合得刚刚好?
这些看似矛盾的特质在陆舒容身上竟如此和谐,叫秦红螺面上不善。
怪不得裴词安不愿将她带回去!
府中有这样的可人儿,外面的花花草草又如何能入眼?
但即使再美的人,日日看着也会腻!且她还怀着孩子!
秦红螺扶抚着肚子,忽然又有了底气。
“姐姐。”
“你怀着孩子,不必多礼。”陆舒容抬了抬手,并未应她这一声“姐姐。”
不叫秦红螺再行礼,但也不想做出妻妾和煦那一套,只淡淡道:“进来吧。”
说着便带着人进了宅子,秦红螺不觉握紧了拳,看着陆舒容的背影,也只能快步跟上。
待秦红螺进了正厅,陆舒容已经极其自然的坐在堂上,手边放着一盏热茶,却并未让秦红螺坐下。
“秦姑娘,你可知错?”